蘇蘊嬈一個煉氣都瞧的出來,四周靈力稀薄。
距靈鼬山越近,施法就越阻滯。因為魔獸是以靈氣為食,此處已經被獸潮吞沒,自然靈氣全無。
他們一路警惕前進,不時有小型魔獸出沒襲擊,魔獸酷愛襲擊修者,將其撕吞入腹。因修者身上的靈脈和靈氣一樣,都是絕佳食物。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瞧見半塊刻著靈鼬山的石碑,才知道已至秘境入口。
他們已經趕路整整一天,雖大霧彌漫,也勉強看得出已近黃昏。
迎面走來一個身著墨綠道袍的弟子,顯然是別派道友。
他略施一禮:“你們也是來靈鼬山尋寶的嗎?這裡是我雲霄宮地界,但秘境是開放任各宗弟子探索的。不過此地魔獸眾多,深入需量力而行。倘若不小心折命於此,我派概不負責。”
蘇蘊嬈奇怪:“這裡不該是舊靈山派地界嗎?怎得屬於你們。”
那弟子解釋:“靈山派散派後,眼看獸潮來勢洶洶,複宗無望。靈山派掌教和我派宮主相交深好,便將地界贈與我派保管,自己雲游去了。”
蘇蘊嬈點點頭,幾人與弟子道別。
已近落日,想來這一夜只能在野外度過,江謫凝望遠處破廟。
忽聞安吟出聲:“這路再趕下去,我們也錯過宿頭了。趁還未深入秘境,不如在那破廟裡歇息過夜。”
江謫心中一驚,這正是他所想。
這詭異的默契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只要和安吟多接觸,他便發現這種巧合就越多。
一般想法重合倒也不必驚訝,可安吟像是心有所感,時常和他有相同的想法,幾乎是代他說話。
他心中生疑,卻不準備講。
進入那間破廟,安吟燒了火堆,取出幹糧:“師兄,這是我親手做的木薯餅,你嘗嘗。”
他們當中,只有蘇蘊嬈尚未辟穀,這些吃食明明都是她帶給師孃的。
但不知為何,她剛坐下瞧見師兄,就想請他嘗嘗自己手藝,幾乎是脫口而出。
木薯餅放久已風幹,安吟便取出水囊,將水燒燙,準備把餅子泡在水中燙軟。
蘇蘊嬈看著安吟主動獻殷勤的樣子,不免又有些擔憂,江謫算什麼,只有安吟識人不清,還捧在手心裡。
只怕江謫那個白眼狼,根本不念她的好。
瘴氣裡有模糊的影子閃過,江謫倏地使出殺招,只聽見一聲尖銳短哼。
劍尖紮著一隻鼠妖屍體,暗紅的獸血濺上他衣衫。
江謫看也不看安吟一眼,徑自從她身邊繞過去,抬手將焰火撲滅:“生火會吸引魔獸。”
水才燒到一半,安吟看著泡發一半的紅薯餅。
心中似有些落空,勉強笑了一下:“好。”
看著安吟委屈的神情,蘇蘊嬈不禁氣憤,不過是隻鼠妖,這裡只是外圍,都沒入秘境。
一路行來,他們也碰上不少一些小型魔獸。他一身修為,何故驚弓之鳥,設個結界便是,幹嘛撲滅篝火?
蘇蘊嬈皺眉道:“哼,你築基後期自然不用進食,為師還未辟穀,卻是需要的。再者,一隻鼠妖便戒備至此,今夜還如何安穩歇息?”
“你們休息,我去外圍巡邏。”江謫佈下陣法,轉身就走。
本以為他不願離開安吟,必要頂嘴一番。沒想到他這麼幹脆,蘇蘊嬈一愣,忙跟了出去。
“等等!”
蘇蘊嬈跟著跑出去,江謫轉過身,等她開口。
蘇蘊嬈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喊他停下。
或許是他不反駁一句,她反而狐疑。又或許是他先前救自己數次,此地畢竟瘴氣繚繞,直接趕他走,她又萌生一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