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多謝主子賞賜。”
荷花酥雖可口,卻極容易掉渣,一個不留神,酥皮渣紛紛落下,恰好落在蘇培盛手裡的託盤中,又趕巧落在託盤內剛沏好的普洱茶內。
胤禛仰頭看向房梁,就看見那家夥吃的滿嘴都是糕點碎屑,腮幫子鼓囊囊的像傻狍子似的,此刻正一臉無辜驚慌的看向他。
他沒忍住輕笑出聲:“狗奴才,茶賞你。”
胤禛揚手將茶盞拋向暗衛。
呂雲黛靈巧接住茶盞,忍不住竊喜,四阿哥喝的茶都是上品。
她喝完茶之後,沒捨得丟掉茶渣,只泡過一次的茶葉丟了可惜,曬幹後拿回去還能多泡幾次。
即便是茶渣,品質也比紫禁城外幾十兩一斤的上等茶更甚。
她這些年來都這麼幹,能省下一大筆買茶葉的銀子。
四阿哥平日裡丟棄的殘墨塊和毛筆,四阿哥不要的帕子或者衣衫,被褥之類的小物件,只要沒有內廷標記,她統統神不知鬼不覺順走。
甚至連她私宅裡滿園的花草和水缸裡的大錦鯉都是順來的。
從前她沒那麼拮據,至少不會拮據到順走廁紙,而現在,呵呵,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還要什麼臉!
四阿哥用完點心之後,就一頭紮進書房裡處理摺子。
開春後四阿哥即將到刑部歷練。
是而這些時日,他看的都是刑部的陳年無頭案。
她偷瞄過幾回發黃的無頭案記錄,血腥殘暴得讓人匪夷所思,就連她這個經常殺人的暗衛都自嘆不如。
碎屍烹屍食人在那些動不動就死無全屍和滅門起步的案件前,簡直善良的清新脫俗。
此時她的主子四阿哥正邊喝茶邊看屍體腐變記錄,死人屍變腐爛全過程被記錄在案,甚至連從鼻子裡爬出來的蛆蟲都躍然紙上。
呂雲黛想起某一次去挖墳取證物,脹氣的屍體在她撬開棺材板那一瞬,砰地炸開。
她肩上掛著一截發臭的腸子,密密麻麻的蛆蟲瘋狂蠕動著,從屍體裡湧出。
沒想到四阿哥看這些讓人反胃的畫面,竟平靜的可怕,還真是狠人。
“過來。”
“是。”呂雲黛飄下房梁,來到四阿哥面前。
“去查查這樁案子。”胤禛將一份陳年卷宗遞給暗衛。
人命不斷的鬧鬼兇宅?
“怪力亂神罷了,奴才聽聞有些兇宅之所以命案不絕,只是因許多兇手會重返殺人現場,回味殺人的刺激感。”
“奴才推斷滅門真兇就藏匿在兇宅內,伺機戕害無辜,謀財害命。”
“暗一二三四五都去查過了,毫無頭緒,那兇宅極為古怪。”
胤禛蹙眉,他即將在刑部與大理寺歷練,必須做出實事震懾那些奸猾的官員,方能不辜負汗阿瑪期許。
“你與暗八再去查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