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喜歡什麼顏色?”明溪亭又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期待。
“素色。”溫綺羅淡淡道。
“素色好!素雅大方,不落俗套!”明溪亭連連點頭,彷彿溫綺羅說的什麼都是對的。
溫綺羅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暗笑,這明溪亭,還真是個捧場王。她雖不喜他這般輕浮的性子,卻也將他當成了一個良友。
明溪亭眼珠一轉,又問道:“那師傅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徒兒也好給您留意留意。”這話問得有些大膽,連車夫都忍不住偷偷笑了。
馬車裡沉默了片刻,才傳來溫綺羅略帶鄭重的聲音:“你若再多言,便自己回蘭州府去吧。”
明溪亭一聽,立刻噤了聲,不敢再造次。
而江知信則始終沉默寡言地跟在馬車旁,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活像一尊冷麵門神。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西郊礦山。
只見此處山巒疊嶂,樹木茂密,一派荒涼之景。
溫綺羅下了馬車,舉目四望,礦山周圍零零散散地分佈著的簡陋房屋,便是礦工們居住的地方。
“師傅,這裡環境惡劣,您可要小心。”明溪亭跳下馬,殷勤地走到溫綺羅身邊,關切地說道。
溫綺羅微微頷首,道:“無妨。”
兩人說話時,清音已帶了幾個山匠前來。
清音一襲青衫,長身玉樹,與身後的山匠飽經風霜的面孔大相徑庭。
見到溫綺羅後,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恭敬地行禮道:“女郎一路辛苦。”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明溪亭身上時,原本溫和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也變得疏離:“這位是……”
明溪亭搖著摺扇,笑嘻嘻地自我介紹道:“在下明溪亭,是溫娘子的……徒弟。”他故意將“徒弟”二字咬得極重,桃花眼挑釁般地看向清音。
清音心中暗自腹誹:這登徒子又上了門,整日裡圍著女郎轉,醉翁之意,任誰都看的清楚。
他淡淡地點了點頭,便將溫綺羅一行迎進了場裡。
略做休整,溫綺羅便將明家商隊之事告知了清音,並囑咐他日後與明家合作,互通有無。清音自然明白溫綺羅的用意,這是在為商隊鋪路,心中雖對明溪亭多有不喜,卻也知這是最穩妥的法子。
這明溪亭來了礦山就徹底撒了歡,東瞧瞧細看看不說,更是像塊牛皮糖似的,寸步不離地跟在溫綺羅身後,惹得清音越發不悅。
溫綺羅待囑託完商隊的事,正要將江知信引薦一番,明溪亭不知從哪裡尋來一朵野花,獻寶似的遞到溫綺羅面前:“師傅,這花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