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說著,眼睛瞄了瞄那個破席捲,目光中一束寒芒掠過。
原來這席子裡裹著的是金蟾鼠孃的屍身。
只是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大師有點眼熟?
眯了眯眼睛,上官沁染抬起手在自己的視線裡遮蓋了一下,擋住了大師的下巴和人中,這一看,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所謂的大師了,這個就是她在金蟾鼠孃的執念中看到的那個非要買金蟾鼠娘一整張皮的某老爺嗎?
他怎麼成大師了?
冷冷的看著眼前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的村民,大師冷冷一笑:“本大師已經佈下這個封印陣,任憑她有萬般本事也不能再來禍害你們,你們大可放心。”
村民們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但是看著大師信誓旦旦的樣子,便不再多說什麼。
但是看著那位大師,上官沁染卻懷疑起來,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那壓屍符的確是出自驅魔符法。
略略眯了眯眼睛,上官沁染不由得再次看向被裹在破席裡的金蟾鼠娘,這應該是在地道里她陷入金蟾鼠孃的執念裡沒有看到的部分,難道是因為她的身體把殘餘的妖氣盡數吸收了之後,連她殘餘的執念也一併吸收了?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上官沁染不明白。
她為什麼碰到金蟾鼠孃的時候會把她的妖氣都吸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呢?
看著自己的雙手,上官沁染皺眉,不知是不是因為吸收了金蟾鼠娘妖氣的緣故,她之前那種氣息幾近枯竭的無力感已經緩解了許多。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突然聽到一個略顯淒涼的聲音,上官沁染趕緊抬頭看去,那些村民都有不見了,在她的眼前的是一個虛晃的魂魄和那個自稱大師的男人。
是金蟾鼠娘。
她用力的攥著拳頭,恨恨的看著眼前之人,悲憤而不解。
大師淡淡一笑:“這地方四面環山,隔水而聚,當年我就是在這裡替先帝打下了他的江山,可是,他做了皇帝之後聽信讒言說我功高蓋主竟然想暗地加害於我,以狩獵之名把我引到此處。我天生殘疾,我本以為先帝他是懂我知我的知己,然而,最後我的結局竟是被他用亂箭射死,可他還是不肯罷休,連我的家人都不放過,把他們屠殺殆盡。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和水澤都沾染了我的怨恨和鮮血,但是,我死無全屍,即便成了妖也只是一個無用的小妖,我在世間遊蕩百年,只為尋找一個能替我養骨之人。而你就是這個人,你與我八字相近,又是命裡帶陰的女子,懷揣著惡念,將是為我養骨的最佳人選!”
“所以,你就附在那個人的身上每天以秘藥養我的身體,直到把我養成了一個怪物,還故意慫恿仁德來害我,最後,還要生生的扒下了我一整張皮?”
“廖仁德要害你的心若沒有,我再慫恿也沒用。你能成現在的模樣,都是他害的!我已經替你報了仇。如果沒有我,憑你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殺得了廖仁德?他死的悽慘,他的血脈也命犯孤煞將不得善終。至於你,你成了妖將不老不死,我也會指點你廖仁德的來世所在,無論他在哪裡,生生世世都逃不出你的手心!”
金蟾鼠娘恨恨的看著眼前的大師,只見他突然倒在了地上,不等金蟾鼠娘反應過來了,一團黑氣從那具肉身裡鑽了出來,變成一隻巨大的血色眼睛冷冷的盯著金蟾鼠娘看。
“你到底是什麼?”金蟾鼠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