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修真人起身,走到薩秋風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腰,輕聲道:“天下的男人,你心裡有哪個?”
被屠修真人摟在懷裡,薩秋風不露聲色的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壺酒塞到了他的手裡,然後一個轉身躲開了:“天下的男人,我的心裡沒有半個。”
說著,薩秋風坐到圓桌旁邊的凳子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老不正經,老是毛手毛腳的,當心折了你的壽。”
屠修真人用牙咬掉酒壺的蓋子,對著壺口大口大口的把美酒吞下,然後長嘆一聲:“知我者,莫若薩秋風也!這酒不錯,改天給我留一大壇,我帶回去慢慢喝。”
聽到屠修真人這麼說,薩秋風搖搖頭:“你啊,當心淹死在酒罈子裡。”
屠修真人把酒壺裡剩下的酒全部倒進了自己的酒葫蘆裡,然後把空掉的酒壺放在了桌子上,笑道:“人活一世,抱著美人淹死在酒罈子裡,才不枉此生。”
說著,屠修真人伸手在薩秋風的下巴尖勾了一下,調戲道:“你看如何?”
薩秋風輕笑一聲,拍掉屠修真人不老實的手,道:“行啊,那你得找一個大酒罈子,不然裝不下你這個老東西!”
一股奇怪的味道從窗外飄了進來,薩秋風皺了皺眉頭:“什麼味道?”
屠修真人轉身一看,窗戶外面一隻幾乎快要燃燒殆盡發著紅光的蝴蝶正在那裡撲扇著翅膀,搖搖欲墜。
快步走到窗邊,屠修真人伸出手想接住它,但是蝴蝶一落入屠修真人的手中便化成了灰燼,消失了。
屠修真人握住手掌,一個念頭在他心頭閃過。
“真人,上仙不見了!”
是姬嫣的聲音,這隻蝴蝶身上的紅色氣息也同樣是屬於姬嫣的。
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招,雖然不精,卻頂了用。
薩秋風看著屠修真人的背影站在窗前一動不動,便問:“怎麼了?”
屠修真人鬆開手掌,轉身笑了笑:“我該走了。”
薩秋風一愣:“這麼快?”
屠修真人嗤笑起來:“捨不得我?不如嫁給我,如何?”
薩秋風別過頭哼了一聲,道:“我可沒那麼好命,怎敢獨享。要走就走,別那麼多廢話,我這兒一會兒還有客人呢。”
望著薩秋風嬌媚的側臉,屠修真人捋了捋鬍子:“告辭。”
屠修真人說完,飛身跳出窗子,消失在夜色中。
這裡可是四樓啊,但是薩秋風並不驚訝,也沒擔心,只是望著夜色呆了呆,然後拿起那個空掉的酒壺起身走到了櫃子前,開啟櫃子,櫃子裡竟滿滿當當的擺滿了一模一樣的酒壺,不過是多了這一個而已。
……
寂靜的山間小路上,皎潔的月從夜空之上揮灑下些些銀光,隨著夜風搖擺的樹影映在地面上,如同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魔,仔細看的話,在那些深草叢中隱約可見幾個土包,殘破的石碑歪斜的插在土裡,一隻夜鴉飛累了,停在石碑上,可剛停下來,卻突然又撲騰著飛走了。
原來,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從遠處驚異的傳來陣陣整齊的腳步聲。
是誰大半夜的在這個寂靜的山林中行走,更何況,這裡還是十里不見人煙的青石坡,白天人們行走在這裡都夠滲人的了,更何況是這三更半夜的。
慢慢的,這行人走近了。
兩隊身著黑色長衣的家丁整齊的排列在兩邊,中間一頂黃色轎子在月夜下格外的顯眼,這行人無聲無息的走在山路上,除了整齊的腳步聲,其他的什麼也聽不出了。
“王,前面就要到青籠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