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鐵山帶著諸葛韶榮來到了青州郊外一間寺廟裡。
寺廟周圍草木叢生,想來也荒廢很久了。
諸葛韶榮看著這裡的破財荒涼:“叔叔帶我來到這裡,是照顧我的情緒嗎?”
元鐵山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沉默了,安慰小姑娘這種事情,他真的不擅長,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如一夜大雨,過後的清晨,不蕭瑟,但很漫長。
諸葛紹榮說道:“叔叔,怎麼不說話?”
梁鐵山很木然地看著諸葛韶榮:“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安慰你,更不知道如何評價我的小兒子。”
“以及你這個兒媳婦。”
“你和正兒的孃親一樣,都是苦命的女子。”
諸葛韶榮愣了一下。
好奇問道:“元正的母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元鐵山道:“是為了我而犧牲的人。”
“但和你不同,她是很無奈的犧牲,也是因為我的無能。”
“正兒不一樣,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他也誠心想讓你死。”
“我也知道,此時此刻的你心如死灰,如果你死了的話,這個世界會非常遺憾。”
“所以我不想讓你死。”
諸葛韶榮,不屑的笑了笑:“叔叔,因為當年有遺憾,所以想在我這裡補償。”
元鐵山一時語塞,他的心裡一直都有遺憾。
當初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人,而今更是約束不住自己的兒子。
興許每一箇中年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都有說不出的苦澀。
笑了笑,應道:“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我很希望你可以承受我的善意。”
諸葛韶榮冷笑道:“叔叔的善意,猶如鱷魚的眼淚,虛偽的不是一星半點。”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承受。”
“如果她知道這件事的話,你們父子兩人,恐怕是要反目成仇了。”
“我只是一個政治犧牲品,如果我死了的話,這個世界會少很多的麻煩。”
“麻煩如果解決掉了的話,那就沒有麻煩,如果沒有解決掉,那就一直是麻煩。”
“叔叔心裡應該清楚,你的小兒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少年了。”
“也是你的小兒子,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人生。”
“對於女子來說,這樣的人生確實有些殘酷,但這就是我的宿命,如果我繼續活著,這樣的宿命就會一直纏著我,猶如冤魂不散。”
這個寺廟已經荒廢很久了,哪怕是作為一個頤養天年的地方,都沒有絲毫的仁義道德。
貴族的小姐,對於這樣的地方實在提不起興趣。
對於無家可歸的人來說,這也的確不是一個好地方。
諸葛韶榮,真的不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