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之所以問李塵這話,就是想要知道,李塵眼下的實力究竟如何。
李塵卻反問道:“按照道理來說,和李澤欽交手的人是你,我應該是和其餘的將軍過招。”
“就算是心境高手,我想,我應該能夠拿下。”
元正細緻感受了一番,不得不承認,李塵在生死印上的修行,更勝以往了。
無奈的笑道:“我大哥真的是一個天大的意外,殺心境高手和砍瓜切菜一樣,殺了還不止一個,據說,一怒之下,九個心境高手都給同時斃命了,餘下的心境高手,和大哥過招,基本上就是一個照面,被大哥斬落於馬下。”
“如此兇殘的萬人敵,古來罕見啊。”
尉遲陽在一旁打趣道:“你恐怕是被你的大哥給打擊到了吧,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對陳倉之地用兵,和你大哥遙相呼應一下。”
元正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想要知道,沒了陳倉之地,會不會引出大秦親王來,大秦親王來了,也順帶殺上一兩個,殺出來威風。”
“如果沒有大秦的親王過來壓場,咱們就老老實實的休養生息,厲兵秣馬即可。”
“攘外一事,只能徐徐圖之,我們沒有大國的基礎,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要走文火慢燉徐徐圖之的路子。”
李塵這會兒問道:“要是李澤欽派出了自己的得意干將,我遇見了,到底殺還是不殺?”
元正認真的想了想,言道:“留活口吧,大哥不要俘虜,我們還是要的。”
李塵哦了一聲,其實李塵也想要留活口,但就怕元正不同意。
尉遲陽心裡有些難受,得到了天聖霸王矛之後,尉遲陽心裡也想著在戰場上,試煉一下自己的鋒芒,殺幾個武將,立個軍威,不過這會兒來看,這陳倉之戰,好像沒有尉遲陽出手的機會。
幾個小夥子商議了一番過後,便穿著甲冑,領兵十萬前往陳倉之地了。
大雪還沒有融化,戰馬前進的速度,有些緩慢,在這樣的天氣當中,戰馬也不可能做到策馬奔騰。
陳倉的城牆很是雄厚堅固。
元正率領大軍來了之後,守將李澤欽,也率領大軍出城迎擊了。
雙方的距離實在是太接近了,對面稍微有點動靜,這一邊就會立馬察覺到。
兩軍對壘,中間留出了一塊很大的空地。
對面,大秦的戰旗迎風獵獵,李澤欽,年紀約莫四十餘歲,手握長刀,一席黑金甲冑,胯下一尊龍鱗馬,女將軍李鈺,也起著一尊龍鱗馬,在李澤欽左右。
打眼看過去,雙方的兵馬,都是徹地連天的。
陳倉之地,不是一個很好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一個大型戰場,兵馬太多的話,反倒是束縛的放不開手腳。
不過對面,烏壓壓的大秦鐵騎,軍陣整齊有序,就算面對雲端之巔主上御駕親征,也沒有絲毫的懼意。
元正騎著萬里煙雲照上前,高聲喊道:“久聞將軍勇武過人,這一次本座率軍,想要討教一下將軍的鋒芒,順帶拿下陳倉之地。”
“可此地狹窄,雙方大軍盡出的話,也放不開手腳。”
“以我之見,咱們不妨主將捉對廝殺,我若是輸了的話,這顆大好頭顱,任由將軍處置,將軍若是輸了的話,還請將陳倉之地,拱手相讓,如此,也能避免兵戈之禍,可好?”
李澤欽的面龐稜角分明,一看就知曉是堅毅之輩,似乎大秦的男人,看上去不是多麼的英俊,卻總有一種鐵骨錚錚的氣勢,就連渭河邊上的那個老漢,也是這樣。
李澤欽看了一眼對方的陣容,別人就不說了,光是李塵手握鳳翅鎦金钂,胯下駮馬,身著赤明天鳳甲的樣子,就讓李澤欽的心裡咯噔了一下,身為雲端之巔年輕一輩當中的頭號萬人敵,李塵也殺出來了赫赫威名的。
李澤欽冷笑道:“你以我大秦龍脈之地為根基,為禍一方,如今又想要打我陳倉之地的主意,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吧。”
李鈺的心裡這會兒說難受,也挺難受,說不難受,也不難受。
人生就是這樣,不好的事情,總會在某些時刻,一股腦的湧過來。
和元正之間的關係,也可以說是沒有關係,不過就是萍水相逢而已,但那一份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懷,卻依然留存在了李鈺的心底。
元正爽朗笑道:“大爭之世了,也不要說這些陳詞濫調,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你派出你的得意干將,我也派出李塵,雙方捉對廝殺一場,然後你我之間,再來一戰,誰若是大獲全勝,誰就得到好處,若是平分秋色的話,我這會兒立馬撤軍。”
李澤欽也是火氣上來了,身為大秦男兒,豈能認慫?
霸氣道:“如此,那便來吧。”
元正使了一個眼色,李塵便駕馭駮馬,手握鳳翅鎦金钂出來了。
沒有戰鼓,只有蕭瑟的北風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