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興許可以享受勝利的喜悅,但文官不會。
蘇儀聞後,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鐘南這個年輕人了,雖然年輕,可是才華和見識,不比當世的名宿差多少,更為重要的一點,鍾南在雲端之巔的政治成績是擺在這裡的。
這一點,無可厚非,故此,也不會有人看鐘南不順眼。
也許以後會有,但當下,真的沒有。
蘇儀笑道:“你雖然不曾來到過這雲端上城,不過有很多人,心裡都記掛著你,想必這會兒,林廣,李塵,傅玄黃等人,也在來雲端之巔的路上了。”
“想要親眼看一下,傳說中的麒麟之才長得是一個什麼樣的相貌。”
鍾南的臉色有些古怪,也許是江南之地習慣了平素樞機的氛圍,突然之間,自己的身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讓鍾南非常的不習慣。
蘇儀打量了一眼鍾南腰間的鐵劍,是一柄劣質的鐵劍,但從劍鞘和劍柄來看的話,蘇儀也曾聽元正提起過,鍾南的劍道,與眾不同,著重於修煉劍心,對於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沒有嚮往之意。
這和大多數劍客是背道而馳的。
不過鍾南倒也沒有多少可以英雄用武的機會,他是一個文人,用不著親自抵達戰場上去廝殺。
……
……
去往雲端上城的路上,林廣騎著嘲風,兩個爭氣的兒子,各自騎著一頭龍鱗馬,默默地追隨在林廣的後面。
林廣一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到時候見識到鍾南先生以後,可不要因為人家的歲數下,你們就在言語上欺負人家,更不要提出比武切磋這樣無理的要求。”
能被林廣這樣的當世名將,稱呼為一聲先生的年輕人,這個世上,恐怕真的沒有多少。
林雄咧嘴笑道:“我曾聽說,鍾南先生的劍道修為也很是不俗,既然來到了雲端上城,總得要漏上一手才行,也好讓我們這些人看看眼界,再者,就算我們不會提出那樣無理的要求,鑄劍閣裡的許多劍子,恐怕也會提出那樣的要求。”
“不管怎麼來看,這裡可不是江南那樣的風水寶地,是騾子是馬,總得要拉出來溜溜才行。”
聽到兒子說這種話,林廣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其實這不是年輕人之間的試探之意,這完全是人與人之間的本能。
林廣正值盛年,如果遇到了同代中人,做的有聲有色,名揚天下,林廣心裡也會打定主意,前去試探一下那個人的深淺。
只不過上了年紀的人,在這種事情上處理的都比較隱晦。
而年輕人之間,就顯得直接多了。
林廣想了想,有些虛偽的笑道:“我當然知曉鍾南先生來到了雲端上城,自然還是要漏上一手的,無論是武道修為,還是詩詞歌賦,總得要對大家夥兒有一個交代。”
“可是你們兩個,就給我安分守己一點,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但我也不希望,挑事兒的人是你們兩個。”
“再者,你們兩位的武道修為,我心裡也有數,鍾南雖然是一個文人,可是劍道修為應該是極為不俗的,從他的政治成績來看的話,這個人的悟性其實遠在你們之上,捉對廝殺一場,只要鍾南下毒手,你們兩個人,合力,也不見得是鍾南的對手。”
“那是真正的文人,修煉武道,更多的是在強身健體,感受天地大道,以他山之石攻玉。”
“而你們兩個修煉武道,完全是需要靠手中的利器吃飯。”
“我不害怕你們輸給了鍾南,因為你們本來就輸給了鍾南,所以就安分守己一點。”
聽到父親這麼說,林雄和林影兩兄弟對視了一眼。
本來想要掀起熱鬧的,結果被父親這麼潑了一盆冷水,心裡還隱約之間有點難受。
不過話說回來,當武將的人,要是在武道修為這種事情上輸給了一個文人的話,那吃相就真的有些難看了,場面上也說不過去。
林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就算是我們不打算和鍾南切磋一二,可其餘的人,就不這麼想了,李塵和傅玄黃兩位將軍,看起來不爭不吵,可到了點子上,必然也會顯擺一下自己的真功夫。”
“到時候李塵或者傅玄黃挑戰鍾南的話,我們應該怎麼辦,是打一個圓場,還是安安靜靜的看熱鬧,一句話也不說?”
林廣總感覺到自己的兒子成心要為難鍾南,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引。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就當一個啞巴,安安靜靜的看熱鬧就好,你們兩個人的武道修為,和李塵傅玄黃比較起來相差了很多火候,和馬明等六天狼,更不在一個層次上。”
“就連李鼎和北宮寒,你們兩個人也打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