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
即將入冬的大夏,顯得有些蕭瑟,曠野中,更是如此。
鐵甲森森,兩軍兵馬佔據了整個曠野,徹地連天,蕭瑟的北風吹過,更顯蒼涼之意。
這一戰,是郭喜軍在大夏之地最盛大的一戰,興許也會是最後一戰,這一戰結束之後,無論戰果豐碩與否,他都要返回雲端上城,大夏,絕非久留之地。
郭喜軍橫刀立馬在最前方,青龍刀泛著凜然的刀芒,恍惚之間,將周圍的北風切割成了虛無,地面上的雜草,更是搖搖曳曳,不敢過分舞動。
統領兵馬二十萬,在這遼闊的曠野中,和敵軍一決雌雄,這樣的壯舉,昔年在永昌平原上郭喜軍也曾和龐宗大軍鏖戰過,只不過那一戰兵力懸殊,郭喜軍終歸還是敗了。
可當下的這一戰,雙方旗鼓相當。
關元贊,本是一部落首領,最初的出發點,和辛曼是一樣的,想要在這大爭之世裡,闖蕩出屬於自己的天與地。
憑藉其個人勇武,征戰大小部落數十個,一點一點發展壯大,如今也有二十萬大軍。
兩個同樣優秀的部落,早晚都要分出雌雄的,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
關元贊生的高大威武,一身橫練功夫,出神入化,自幼沐浴妖獸之血,洗精伐髓,其膂力,極為過人。
手中一杆狼牙大棒,更是拍碎了無數的腦袋瓜子。
關元贊駕馬而來,睥睨郭喜軍,冷聲笑道:“據我所知,你應該是大魏人士,怎麼也跑到了我大夏之地,作威作福,還成為了辛曼手底下的打手。”
“西蜀雙壁,名揚天下,今日見到傳說中的一位,也不過如此啊,想來另一位,也不怎麼樣。”
郭喜軍沒有惱怒,辛曼和沈越就在郭喜軍的身邊。
自從郭喜軍來到了北原部落之後,軍政大事,幾乎都是郭喜軍處理,卻也從來沒有幹出違背自己本分的事情,比如說架空辛曼的權力。
辛曼終歸是一個女人,在她的想象之中,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擁有百萬大軍,在大夏之地馳騁,所向無敵。
可如今北原部落在郭喜軍的發展之下,已經有了成熟的軍事體系,兵馬更是多達四十萬,各個部落之間的矛盾衝突,也被郭喜軍處理的遊刃有餘。
事情越大,辛曼便越是體會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無郭喜軍,辛曼一個人真的難以控制住這樣的大局,僅僅是這樣,辛曼便已經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政務繁忙。
郭喜軍應道:“你我雙方,正面攖鋒一戰,無非就是兩敗俱傷,不如這樣,你我捉對廝殺一場,來決定這一戰的結果,反正這也和符合大夏的規矩。”
“既分勝負,也分生死,敢否?”
兩軍首腦,一對一的捉對廝殺一場,來決定戰爭的成敗,這樣的事情在大魏之地,大秦之地大周之地,不會發生的,但是在大夏之地,很是常見。
郭喜軍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成就四十萬大軍的氣候,其實真正意義上的兩軍拼死搏殺還真的沒有幾次,多次,都是郭喜軍憑藉自己的個人勇武,斬落了敵軍首級。
隨即,敵軍的部眾,也是崇拜強者,自然而然的歸屬了郭喜軍的麾下。
關元贊聞後,哈哈大笑道:“你倒也是有種,竟然敢和我捉對廝殺。”
“實不相瞞,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的境界修為,都在心境,已經走到了世間多數武夫無法抵達的巔峰,這兩人的武道修為,放在江湖上,那也是一方豪強的水準。
關元贊更是如此,從小到大的修行,耗費了無數藥材,妖獸之血,其根基真元異常紮實。
在之前的戰役當中,關元贊無論遇到誰,幾乎都是正面廝殺當中,拍碎了對方的腦袋瓜子。
辛曼在一旁擔憂道:“將軍,關元贊勇武過人,膂力異常強大,將軍莫要孤身犯險。”
郭喜軍道:“放心,正因為我知道,我才會和他正面攖鋒。”
言罷。
郭喜軍駕馬而去,馬快刀狠,單手卷起青龍刀,一刀橫劈向關元贊,真元激盪,青龍刀意肆虐,周圍的虛空寸寸崩裂,猖狂的北風在此刻黯然靜止,不敢有絲毫異動。
關元贊猙獰一笑道:“好小子,刀法好生毒辣。”
雙手握住狼牙大棒,一棒倒掛星河打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