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工又在火坑裡搗鼓了兩下,很認真地問道:“你說我去當兵,會不會有前途,可是我打架不行,箭術也是稀鬆平常,估計去當兵,年紀都有些大了。”
元正一邊吃著地瓜,一邊應道:“當了兵之後,可就更沒有機會碰女人了。”
張工道:“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給自己掙一筆銀子,成就一番事業,只要我自己身家起來了,說媳婦兒這種事情,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可這麼多年了,我始終還是一個獵戶,始終都走不出雲畫山。”
“也曾想過毅然決然的走出雲畫山,可是我離開這裡以後,也就沒有吃飯的地方了,可能會餓死街頭的。”
有些人沒有辦法,想要遠遊可是沒有盤纏。
元正道:“最近這一段日子,你感覺鎮子裡出現的生人有多少?”
張工道:“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元正道:“隨便問問。”
張工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是挺多的,這個月以來,估計來了二百餘個生人,裡面有不少都是體面人,錦衣玉帶的,出入酒樓賭場,日子過的瀟瀟灑灑,身邊也不缺女人。”
“也不知道他的入賬是怎麼來的,只是吃老本的話,應該也不至於那麼轟轟烈烈的吃老本。”
“還有些人,偶爾出現一次,然後消失很久,冷不丁走夜路的時候又會出現一次。”
元正並不著急立馬就在這個鎮子裡揪出大秦的諜子,儘管這裡有個領頭的諜子,隱秘的關注著常幫的動靜。
哪怕事態緊急,可元正真的不著急,先了解一下,如今這個鎮子裡的人,到底都是一個什麼樣的框架結構再說。
元正繼續問道:“生人經常出沒的地方都在哪裡?”
張工道:“不好說啊,比如說有的生人就和你一樣,租住民宅,和原住民攪和在一起,也很難分辨的出來。”
“至於的其餘的地方,家家戶戶都養的有狗,我這裡也有一條獵犬,鎮子裡稍微有點動靜,看門狗就會叫喚的不停。”
元正忘了把那條天狗帶到江南了。
有一條天狗蒐羅探子諜子,估計會事半功倍的,這件事真的是元正疏忽大意了,也不知道渭河邊上的那個老漢,有沒有重新養一條獵犬?
入夜以後,鎮子裡除了賭場比較熱鬧之外,其餘的地方一片冷清,就連酒樓,也都老早打烊了。
生活在鎮子裡的好處就是天黑了就睡,天亮了就起來。
不用熬油點燈的過日子,可元正清楚,入夜以後,鍾南是不會睡的,這會兒在蕭子珍的陪伴下,才是真正處理政務的時候。
元正一直都想要找一個合適的人,給鍾南打下手,可始終沒有遇到那樣的一個人。
想起來,也是對不住鍾南。
真的很難想象,若是沒有蕭子珍的耐心陪伴,鍾南的日子會有多麼的難過。
元正本來想要在夜間四處走走的,秋夜的星空,雖然沒有盛夏的星空那麼璀璨,可對於文人墨客而言,也有大做文章的餘地。
可一想到,家家戶戶都養的有狗,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被發現,元正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屋子裡睡覺了,並且還是和張工擠在同一張床上。
翌日清晨。
張工揹負弓箭,牽著獵狗,手裡提著兩個空麻袋,要進入雲畫山了,身為一個獵戶,打獵才是主業。
元正則跟著張工一起進入了雲畫山。
閒著也是閒著,元正壓根就不指望可以在雲華鎮裡主動發現一些什麼。
好的一點是,雲畫山裡沒有什麼妖獸,級別是有,也是晝伏夜出,武道修為低的可憐的那一類妖獸。
順著山中小路,進入深山之中。
張工說道:“其實現在對於我來說,也算是短暫的好日子。”
元正道:“此話何解,你不是成天都在抱怨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說媳婦了嗎?”
張工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隨著鎮子裡的人口越來越多,酒樓可能也會越來越多的,我打來的獵物,賣到酒樓裡,還能賣出一個比以前高一點的價錢,二者,現在收山貨的酒樓,也存在著競爭關係,這裡價錢談不攏了,就去別的地方。”
元正好奇問道:“那麼以前呢,是一個什麼情況,難不成你打回來的獵物,都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