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山莊,元正除了丟了一個大金元寶之外,再也無其餘的東西。
書房裡的鐘南,看到元正的臉色略有些陰鬱,好奇問道:“賭棋輸了,對否?”
元正點頭道:“那人可以做我們的水軍元帥,可惜,那人看不起我,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將人家給殺了吧。”
看不起人這種事,是毫無辦法的。
有些人看不起人,只是看不起人一個人的身家背景和才華大小,而有些人看不起人,就是看不起,沒有多餘的解釋。
常思遠,就屬於後者。
鍾南道:“那人應該在姑蘇城裡見過世子殿下了,謝華那裡,他應該不會去。”
元正清楚,常思遠若是去了謝華那裡,就有些牆頭草了,若是去謝華那裡,也就無需去姑蘇城裡討生活了。
錯過了一個人才,元正心中並不可惜。
二者,常思遠多少有些恃才傲物的傾向,本事大不大暫不知曉,可人情世故這件事上,常思遠已經過了那個眼高手低的年紀了。
元正說道:“錯過了此人,我們也無傷大體,水軍大元帥的職位,暫且交代給黑龍王可好,順帶將泰鴻也安置在黑水河裡,兩個天境大妖,總能撐起一片天的。”
鍾南道:“也行。”
黑水河上,在黑龍王有意的控制下,河面平靜。
十艘五牙戰艦漂浮於水面上,戰艦龐大,設有拍杆,可近距離拍碎敵軍戰船。
五十艘海鶻戰船,依序而放,在水面上穩如泰山,沒有絲毫搖晃。
五牙戰艦乃是大型戰艦,通常都用於膠著水戰當中。
而海鶻戰船屬輕型戰船,形如鶻鳥,船首較低,船尾高翹,前部寬大,後部狹小,兩弦裝設浮板,如鶻之兩翼,用以增大戰船的穩定性,在甲板上蒙以生牛皮,可御矢石。
黑水河的水面,戰船林立,大老遠的看過來,真有幾分氣勢恢宏,水龍湧動之景象。
元正來了之後,站在岸邊看了很久,水戰這種事,元正以前沒有想過,不過看到戰船出來以後,元正心中反而有了幾分期待。
燕北和元正並肩而立,絲毫不講究,燕北已經克服了水土不服,氣色恢復如初,生龍活虎,很想要裝模作樣的負手而立,可是沒有。
元正道:“將管家楊玄叫過來。”
燕北聞後,立即招了招手,戰船上,一位約莫五十餘歲的男人,身穿一襲墨色長袍,從五牙戰艦上輕盈躍下,來到元正跟前微鞠一躬道:“楊玄見過主上。”
楊玄,這個人鍾南私底下發現的一個人才,祖上都是造船的,也曾入朝為官,可江南的小廟堂過於激烈,重視文采風流,對於靠手藝吃飯的人,世家大族們也多有排斥。
權力之下,手藝為輔。
楊玄年近五旬,不惑之年以前,守著自己的碼頭,不惑之年以後,離開了自己的碼頭。
也曾當過胥吏,捕快,總之在官府裡,一事無成,父輩們,倒是在某個郡守底下,混出了個一官半職,但苦於沒有人脈,會造船的人又太多了,很快就被排擠了下來。
至於更遠的爺爺那一輩,倒是廟堂上當了一個小官,不過建樹不大,也沒辦法萌蔭子孫後代。
元正讚賞道:“這船不錯,賞爾等黃金萬兩,以資鼓勵。”
楊玄到也沒有著急領賞,而是反問道:“主上就不害怕我帶人造出來的戰船,質量有缺,經不起大風大浪?”
元正看了一眼楊玄,能感覺出來,楊玄不得志很久,被人偶爾賞識一二,反倒是有些不習慣。
開口道:“以我的眼力看過去,毫無問題。”
楊玄恍然大悟,主上也是武道高手,一眼看過去,什麼都能看出來。
元正吩咐道:“五牙戰艦,在多來一點,輕型戰船,可少一點,以後走的都是正面攖鋒的路子,不過打游擊戰的小戰船,倒是可以多一點。”
楊玄微鞠一躬,便徐徐退下了。
水軍將領安頓一事,元正心中尚無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