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容從木屋中走出,手握名劍太鸞,閃耀出一道絕世的劍芒,拔劍而出,一劍直刺而來,劍氣動,夜風驟。
元正連連後退,撐起一道護體罡氣,繼而輕柔一掌,轟向了單容。
砰砰砰!
沒有地動山搖,如酒杯玉碎,元正的護體罡氣破了,單容的太鸞,搭在了元正的脖子上。
單容還是很美,清冷絕世,美眸深刻的看著元正:“同我交手,竟然不拔出你的獄魔?難不成,你害怕獄魔要折斷太鸞?”
元正連忙搖頭道:“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師姐的風采,許久未見,師姐的確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也不清楚,師姐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拔出太鸞,來試探自己。
可當太鸞真的懸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一刻,元正的內心是緊張的。
師姐收回太鸞,插回劍鞘,和元正並肩而立,仰望著盛夏的星空,夜風依舊動人,彼此都很年輕,都是十字開頭的年紀。
單容道:“你體內真元略有些浮躁,皇城一戰,莫非傷及了根本?”
元正道:“有一點,惡戰群雄,自然要傷及根本,獄魔也很爭氣,殺了不少人。”
單容道:“趕緊調理一下,事情如何忙碌,自己的身體也很要緊。”
元正微笑道:“無妨,過幾日,便會認真的閉關幾天,對了,我打算去鑄劍閣看看,將鑄劍閣收攏歸來,為雲端之巔做事,卻依然保持著鑄劍閣的名字。”
“你覺得如何?”
單容黛眉微蹙道:“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師傅心裡是難過呢,還是高興。”
唐峰是鑄劍閣最後一塊遮羞布,哪怕有這一塊遮羞布,鑄劍閣也到處都是羞醜。
元正道:“鑄劍閣沒有多餘的選擇,和我們在一起,也算是找了一個不錯的靠山,師傅那裡,興許會有許多想法,可我們兩個徒弟,也會給師傅增加不少光彩。”
很久了,師姐弟兩人都沒有回鑄劍閣去看看了。
那裡變成了什麼樣子,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風氣有所好轉,若有足夠的時間,興許可以回覆元氣,可大爭之世要來了,鑄劍閣也沒有充足的時間。
單容道:“那就去看看吧,不可強求,鑄劍閣若是敗落了,也是鑄劍閣的宿命,可師傅,永遠都是我的師傅。”
“也是你的劍道啟蒙老師。”
元正道:“我明白,師傅是一個好人,是一個純粹的劍客。”
“如果師姐方便的話,我打算明天就去,試探一下鑄劍閣的口風,李塵也會跟著我們一起去,他在那裡,經歷過很多腌臢事情。”
“我想了一下,想要帶著一隊人馬,聲勢浩大的去鑄劍閣,可害怕師傅的心裡會不高興,所以還是我們三個人去比較好。”
單容點了點頭,這幾年來,她殺了不少人,她的劍心也更加純粹。
這些世俗之事,單容本來不會在意,可終歸很多事,都無法免俗。
元正就這樣,一直陪著自己的師姐看著盛夏的夜空,兩人的心裡都很平靜,如當初在鑄劍閣的歲月,只是比較起當初,更多了幾分心有靈犀,心照不宣。
……
……
晨風徐來,唐峰還居住在這個院落,那片竹林裡,也沒有當初的少女潛心練劍了。
他給自己倒茶,給自己做飯。
茶水倒是不錯,那個掛名徒弟當初走的時候,給了他一筆足夠買好茶葉的銀子,他也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安心的喝著好茶。
聽說自己的那個掛名徒弟去了皇城,大鬧一通以後,唐峰曾經得意的笑了,只是沒有人看見他得意的笑容。
早上,一天陽氣最為精純的時候,唐峰一如既往地開始晨練打坐。
鑄劍閣有了蒸蒸日上的勢頭,可如今,整個天下,都知道大魏和大秦之間,早晚都有一戰。
上下人心惶惶,許多無利不起早的徒弟們,也都紛紛拜別了自己的師傅。
原本那些窩裡橫的長老們,也收斂了許多。
江湖門派裡若是能有一個江湖高於廟堂的高手,那麼這個門派起碼可以延壽千年。
可惜,鑄劍閣沒有這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