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蒼嶽和貪狼十八騎暫時居住在武王府。
武王不放元正去北斗山脈,柳蒼嶽就不會離開。
庭院裡,落葉紛紛,無論黑水麒麟還是嗜血巨狼,稍微走動或是呼吸過重,都會影響到武王府的花草樹木,一時間,武王府內的煞氣橫卷。
元鐵山苦澀道:“這個柳蒼嶽還真是夠狠的,讓正兒去北斗山脈裡刺探情報,難道他看不出來正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少年嘛?”
陳煜在一旁咳嗽道:“我不知道你們父子兩人到底都有什麼秘密可言,據我所知,侄子可不是一個瘦弱少年。”
元鐵山凝望陳煜,沉聲問道:“軍師何出此言?”
陳煜反問道:“王爺還要明知故問一番?”
之前意外察覺元正有不弱的武道修為,陳煜就知道武王和自己的庶子有著許多秘密,可這個秘密,連陳煜這麼多年都未曾察覺。
元鐵山一臉懵的看著元正,凝重道:“正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陳煜袖手旁觀,他想要看看這對父子能裝到什麼時候去。
元正自幼衣食無憂,嬌生慣養,過早的接觸到了狗馬弋獵還有女人,給人們的印象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浪蕩子弟,忽然之間透漏出不弱的武道修為,自然令人側目。
側目的人也包括元鐵山,因為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兒子還有這碼事。
元正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料子上佳的一席玄衣,整理過儀容的元正,看上去的確有幾分丰神如玉的出塵之意。
都到了這一步了,元正也無法隱瞞了。
如實說道:“我的確一直有修行武道,如今有了象境修為,有位師傅曾經點了我一竅,也傳了我一部功法,從那以後,師傅就離開了我,再也未曾見過。”
“而我一直過著無拘無束的日子,我的武道修為也派不上用場,直到陳煜叔叔前幾日給我輸送真元時,才意外被陳煜叔叔察覺。”
元鐵山拍案而起,指著元正的鼻子喝道:“混賬,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難道你不知道父王不讓你修行武道,縱容你安逸享樂,就是希望你一輩子都做一個無拘無束的富貴閒人。”
因為是庶子,武王很疼愛元正,自幼不讓他修行武道,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庶子太有本事,有本事的人往往都身不由己。
而沒本事的人,只要有黃金,日子怎麼過都行。
他所希望的,是元正少年時以狗馬弋獵女人為主,青年時便成家立業,日後再分給元正一筆可觀的家產,一輩子都是個富貴閒人。
元正這一次沒有和自己的父王抬槓,沉默不語。
武王這一次是真的怒了,沉聲問道:“傳授你武道那人是誰?什麼模樣?”
元正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一直都戴著面具,只是短暫的教導了我一段日子,留下功法就走了,我再也沒見過他。”
武王依舊不死心道:“那你修行的功法是什麼?”
元正如實回道:“滄海六合…”
頃刻之間,元鐵山如遭雷擊,渾身洩勁,坐在了椅子上撫摸自己的額頭。
元正孃親走得早,這些年來,武王一直是又當爹又當孃的撫養元正,至於正妃秋華那裡,武王也從未讓元正和秋華王妃有過多交集。
很多事,都是明擺在各自的心裡。
元鐵山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某些事,他心裡有愧疚,已經愧疚很多年了,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