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兒忍不住替自己爭取：“翔哥，這個專案...”
張翔不耐煩地打斷她：“可兒，你已經不是剛出學校的大學生了，應該知道，公司不會因為某個人不在就停擺。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趙可兒無言，張翔說得不算直接，即便是沒畢業的大學生也不會有這種天真可愛的想法。
那麼一剎那，她有點埋怨平常表現得親切友好的同事。但凡他們有一個給她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事情都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她要把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
緊接著，她又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人做事太失敗了，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局面...
剛過十二點，秦笙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感覺熱到不行，把被子踢開了。
睡在一旁看護床上的秦媽媽依舊睡得不安穩，些許的動靜就能讓她清醒。
秦爸爸在十點多的時候也被趕回酒店休息，只有秦媽媽留了下來看護。
秦媽媽速度飛快地掀開被子站了起來，小聲湊到秦笙耳旁說：“怎麼了？”
秦笙咕咕噥噥地抱怨：“熱。”
“熱？”秦媽媽剛剛蓋著的被子比秦笙更厚，但在晚上的醫院，她覺得剛剛好。
秦媽媽瞬間想到了術前宣傳說的，術後病人可能會發燒。她當即把手掌心貼在秦笙額頭上感受，額頭持續散發著高溫的力量，確實不太正常。
“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叫護士？”秦媽媽又給秦笙掖了掖被角，不管有沒有發燒，都不能受風著涼。
帶著外部空氣的涼意重回溫熱的被窩，秦笙舒服些許：“嗯，問一問護士。”
夜深了，怕吵到別人，秦媽媽沒有按呼叫鈴，選擇自己去護士站找值班護士。
本就安靜的住院部，在深夜更是顯得大而空曠。護士單手支著臉，臉色睏倦。
“護士，您好。”秦媽媽小心翼翼地打擾。
護士抬眼：“有什麼事嗎？”
秦媽媽：“我女兒好像有點發燒，可以過去看一下嗎？”
護士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好，哪一床的，你先過去吧，我等下就來。”
“八號床的。”秦媽媽說完，一步三回頭地看護士動態。
護士放下手機，站了起來，走到護士站裡的房間準備。
秦笙望見只有秦媽媽一人的身影，有點疑惑，又覺得可能不是大問題，昏昏欲睡。
秦媽媽解釋：“我先回來了，護士馬上就過來。”
說完，秦媽媽便站在病房門口，時不時往外探頭張望護士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放慢時間的速度，還是等待原本就很漫長。
過了好一會兒，秦媽媽和秦笙才等來了姍姍來遲的護士。
她給秦笙帶來了傳統的溫度計，溫度計上殘留著酒精的冰涼，直接與腋下溫熱的面板想接觸。
秦笙躺在病床上，眼睛微閉，漸漸的，冰涼的溫度計也染上了身體體溫。
“到時間了，可以拿出來了。”護士的聲音空曠久遠，彷彿來自遙遠的空間。
秦笙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把溫度計拿了出來。
“37.5度，還好，溫度不算高。先休息吧，有不舒服再叫我。”護士判斷好情況，留下囑託就走了。
秦媽媽看了眼護士，又小聲問秦笙：“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睏意上湧，秦笙對於自身溫度的感覺更加遲鈍。她胡亂地點頭，“嗯，沒什麼事，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