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亞洋大陸中心的神武州,風平浪靜的表面下,開始暗潮湧動。
靈學院頒佈了禁足令,當然,名義上是說臨近畢業考核,希望術師學徒們都專心修煉。
這於情於理都沒什麼問題,只是,以往從未頒佈過這種規定。更何況,若說對於言懷箋等臨近畢業的學徒們,倒是需要專心準備考核,可對於像須錦、龍蕁等明顯今年還畢不了業的人,這個規定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當然,由於六七月期間,各級學徒都會進行年中考核,靈學院今年的考核還提高了難度,大部分人都在緊張籌備考核,倒也沒有太多人去議論這條新增的規定。
而龍蕁和須錦則不一樣她們估計才是靈學院真正想防範的物件。
李雲岫返回的那天,他們提前收到了風聲,匆匆趕去,終於見到了五年多未見的好友。可三人隔著人群,還有神武州的常備軍攔著不讓人靠近,最後,她們只能那樣匆匆別過。
李雲岫當年離開的時候,由於許清昀的囑託,並沒有對她們說清其中緣由,原本說好探親後就返回靈學院終是沒有迴歸,這一度也讓她們擔心不已。
李雲岫到底為何離開?為什麼沒有如約返回靈學院?這些年,她到底又經歷了什麼?為什麼這次是跟著監察局的人回來的?還被拷上了靈力手銬?
因為被禁足,她們儘管充滿了各種疑問,但在那之後也並沒有機會接觸到被抓進監察局的李雲岫,也正值此時,原系靈術面世的訊息迅速傳遍神武州。
兩人本想找一同回來的元希辰問清事情的緣由,但對方一回來就拉著林君昊出門,再次返回學院便是拖著一副奄奄一息的身軀。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讓二人陷入了迷亂,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除此之外,中央府的人也也被要求不能收留或支援李雲岫,首閣的幾位長老還刻意叮囑了研修部的眾人,畢竟他們與李雲岫牽扯最深。
蒯越對此是嗤之以鼻:“那些個老頑固,翻臉不認人可是玩得一溜一溜的。當年,讓李雲岫繼續修煉原系靈術這事兒,明明也是他們默許的,現在一看風向有變,又開始站出來反對了。”
杜水鳶倒是看得清:“他們當初同意這個方案,估計也是希望這門能剋制所有靈力的原系之力能為他們所用吧。但現在,短期的助益倒是沒看到,但由於原系靈術面世,靈術界出現騷動確是真的,他們當然不想多生事端。”
蒯越看向一旁悠哉地品著茶的許清昀,嘆了口氣:“清昀,你徒弟現在可遇到大麻煩了,你難道不準備出手嗎?”
許清昀看了看他,卻也沒有說話,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讓杜水鳶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我才不管其他人,但如果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我是一定會出手的!一群偽君子,無非就是自己拼不過原系靈術,又嫉妒這門力量被一個沒權沒勢的小丫頭給拿到了,就開始利用權勢和輿論打壓,也不嫌丟人!”
研修部眾人由此也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以前的書裡有記載過第七種靈術的存在,卻並沒有流傳下來。想來,這罕見的原系靈根無論在哪個年代,怕是都要遭到主流靈術的非議和排擠,漸漸銷聲匿跡自然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雖然靈學院和中央府都對李雲岫關上了大門,但當事人倒是毫不知情的。
一來,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打壓畢竟師出無名,命令也只是私下傳達,所以並沒有大肆宣揚,二來,自小便活得戰戰兢兢的李雲岫,比起依賴他人,更習慣了一個人解決問題。這次也是,經過了監察局的事,她早已深知自己的身份就是個燙手山芋,也不願給他人添麻煩。
無論未來如何,至少在當下,這並不是個與朋友、前輩們會面的時機。
她也想起了宗炎的囑託,但由於幸昭羽身份特殊,據訊息也稱目前府長蒼楓仍未返回神武州,比起自己的身邊,龍家也許是個更好的託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