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岫倏地臉就紅了,也不知言懷箋在那看了多久,但自己大半夜像個殭屍一樣在天台跳著詭異的舞步,換誰都會以為她腦子有問題吧。
看著李雲岫停下來動作,言懷箋也緩了過來,走上前問道:“你晚上不睡覺是在這幹什麼呢?”
李雲岫尷尬地撓撓頭,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口。
言懷箋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她說:“你最近狀態也不是很好,以前上課的時候,從來沒見你這麼走神過,晚上的訓練,你也很早就走了。沒事吧?”
李雲岫不由得心頭一顫,一直獨來獨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言懷箋,沒想到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讓她也不由得感動起來。
她舒展了一下身體,笑容中帶著點苦澀與無奈:“懷箋啊,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同樣都是十五歲的人,你此前那麼久還一直都在練土系靈力,但只轉過來木繫個把月吧,就已經跟上了我們的進度。不,每次測驗都名列前茅,都已經慢慢開始領先我們了。”
看到對方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同尋常,言懷箋也滿腹狐疑,試探性地問道:“你。。。最近靈術訓練不太順利嗎?”
李雲岫思考了一會,然後把最近靈力紊亂的事情告知言懷箋,對方沒有多加評論,只是耐心地傾聽著。
“然後也確實是有點慌不擇路,況且也確實心情煩躁睡不著,就按別人給的冥想心法練練,看能不能改善咯。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這麼晚了,懷箋你也沒睡著嗎?”
“我睡眠質量本來就不是很好,剛才聽到外面有開門的動靜,才跟出來看看的。。。”說著說著,言懷箋突然眉頭一皺,抓起李雲岫的手腕,大聲問道,“不對!你剛說的什麼冥想心法?!”
李雲岫被言懷箋的反應嚇了一跳,想到蒼揚也沒說這個心法不能外傳,便一五一十地都跟言懷箋說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言懷箋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抓著李雲岫的手也越來越緊,她不由得說道:“懷箋,怎麼了?你抓得我好痛啊。”
言懷箋甩開李雲岫的手,插著腰焦急地來回踱步,然後抬頭斥責道:“雲岫啊雲岫,你怎麼能那麼傻啊,再怎麼急,也不能這樣病急亂投醫啊!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調息靈力的心法,是需要做那樣奇怪的準備動作的!你確定這套心法沒問題嗎?”
“我當時也有懷疑。。。但是冥想心法一般也沒啥危險性,就算沒有效果,就純當精神力鍛鍊了。而且我每次練完之後,雖然沒感覺有啥改善吧,但至少回去確實是能睡個好覺了。”
“你確定你能馬上睡著,不是因為做了之後太累了嗎?!”言懷箋顯得有些生氣,“啊我真是無語了!我自己也有一年多的時間,身體是在兩種靈力之間徘徊,也有過一段雙靈力的時期,我知道這很讓人焦慮。但所謂調息靈力,哪是那麼隨性的事?如果不是專業人士進行規範操作,影響靈術訓練還是其次,更嚴重的可是會加重靈力紊亂、甚至魔化的!誰跟你講的這種冥想心法,一聽這種沒頭沒腦的準備動作就肯定是騙人的,你怎麼還會信?!幸虧你練得不久,否則是真有可能會出大問題的!”
看言懷箋一臉認真的表情,李雲岫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種時候確實是關心則亂,放在平時,自己也是斷不會輕易嘗試這種道聽途說的方法的。她焦急地問道:“懷箋,那、那我只要停下不練,應該就沒啥大問題了吧?我也沒想到那個蒼揚的真會這麼無聊啊,因為聽他跟我說的時候,是真的很認真的樣子。”
蒼揚?
言懷箋思考了一下,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啊。然後她終於想起,上次和江歌鬧矛盾的時候,差點殃及到的那個風系學生好像就叫這個名字!隨後,他們出辦公室後又再碰到,那般輕浮隨性的個性實在與言懷箋氣場不和,當時就對他觀感不佳,沒想到沒過多久,這人還惹到她身邊的人來。
言懷箋氣得一把拉起李雲岫,邊走邊說:“本來以為他只是看著討人厭,沒想到還小看他了,一肚子壞水!雲岫,我們現在就找他評理去,風系6班是吧,走!”
“啊?你認識他啊?不是,重點不是這個,”李雲岫阻止著就要衝過去的言懷箋,勸道,“這個,就算真有問題,我們也要先報告教官吧,私下解決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現在大半夜的,你去哪找他啊?”
“哈?!讓教官教訓太便宜他了!他到底知不知道,隨意傳播這種虛假心法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懷箋、懷箋,你先冷靜點。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不能大半夜地跑他們大樓去吧。。。這樣,我們先回去睡個覺,明天再去好嗎?真的,一大早就去。”
李雲岫好說歹說才總算勸住了言懷箋,看著身材瘦削的她,沒想到力氣還真不小,不愧是曾經打敗過龍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