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彌漫一種恐怖的死氣,那些被活活折磨死的屍身爬滿老鼠和蟑螂,鼠蟲啃食屍體肉身吱吱作響。
下一批守衛換崗後,他們互相朝對方使了個眼色,將守在外圍的看守全部暗殺。
其中一個喬裝成守衛的暗衛拿出鑰匙,將牢房門開啟,快步走到鈺陽身邊輕喚道:“主子,主子,我們的人已將全部看守都解決了。”
鈺陽猛然抬起頭,唇角露出一抹森寒的冷笑,一張清瘦骯髒的面容顯得十分猙獰。
“五年了,我等這一刻等的太久,溫雲,我一定要把你的頭砍下來給鈺夜當夜壺。”鈺陽語氣透著一股滲透人心的寒意。
一旁的暗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趕忙為鈺陽解開束縛在身上的鎖鏈。
這幾日,西域被燕昭百萬大軍逼得節節敗退,原本被西域佔領的兩座邊城在楚梵和張旭等幾位將軍帶領下,將其奪回。
西域死士大軍全部撤出燕昭境內,駐紮在邊境外數十裡地。
溫雲得知此事後,即刻調動各城兵力前往邊境增援,宮中守衛因此變得鬆懈,這才讓鈺陽的暗衛自如潛入。
而滄瀾這邊,蘭東君收到溫雲的密信後,派人率領十萬精兵前去燕昭邊境外與西域大軍彙合。
鈺陽拖著行動不便的身子在地牢內探查,始終沒有發現他父後鳳辭的身影。
他與鳳辭整整分開十年,在這十年裡,他無處不在擔心鳳辭的安危,也曾聽過謠言,說君後鳳辭因與侍衛通姦,被君主賜死。
可鈺陽自始至終都覺得,他父後鳳辭還活著,這一切,都是溫雲的計謀。
早在他十五歲那年,無意間撞見溫雲對鈺烈下藥,迷惑他神志不清,對溫雲唯命是從,溫雲發現他後,便把他抓起來囚禁在地牢。
鈺陽和幾個暗衛出了地牢後,不料被幾個巡邏侍衛發現。
“什麼人?”其中一個侍衛呵斥道。
暗衛見狀趕忙上前將說話的侍衛一劍封喉,其餘人紛紛大喊著:“有刺客,有刺客!”
話落,數十餘人快步往地牢方向趕來。
“主子,你快走。”幾個暗衛擋在鈺陽身前。
鈺陽冷笑一聲,隨即上前幾步,拿起一旁暗衛手中的劍,緩緩開口道:“已經五年沒有好好活動筋骨了,今晚便拿你們練練手。”
話落,鈺陽抬手一揮,手中的劍隨內力化成一道鋒利的劍氣,將襲來的守衛震出一米外。
“咳咳…”鈺陽咳嗽一聲,一手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主子,你有傷在身,全身筋脈受損,不能使用內力。”餘一扶著鈺陽,滿眼擔心。
鈺陽抬手擦了擦唇角溢位的血漬,他推開餘一,神色愈發得冷冽,露出一抹森寒冷笑:“好久都沒這麼暢快過了。”
話落,鈺陽再次揚起手中劍,身姿如影隨形穿梭於人群中,待眾人回神後,只見這些前來抓拿他們的守衛,首級落下,成了一具無頭死屍。
餘一倒吸一口涼氣,思緒複雜,嗓音低啞:“主子…”
餘一知道鈺陽恨透了溫雲,他被囚禁在地牢後,整個人性情大變,曾經的鈺陽,亦如陽光燦爛的溫朗少年。
如今卻變得這般陰戾狠絕,殺人不眨眼,餘一微微垂下眸,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也曾想過要救出鈺陽,奈何地牢守衛森嚴,他每次帶領的暗衛都被溫雲的隱衛全部殺害,唯有他死裡逃生。
就在餘一發愣時,鈺陽眸色顯露的陰鶩瞬間消散,從容露出一抹淺笑:“餘一,愣著幹什麼?還不扶我離開。”
話落,餘一回過心神,趕忙上前攙扶著鈺陽,滿眼擔心:“主子,你沒事吧?”
鈺陽微微搖頭,隨即又吐了一口鮮血,虛弱道:“餘一,我們一起走。”說罷,鈺陽昏了過去,靠在餘一懷裡。
餘一看著鈺陽,心裡瞬間湧上一種異樣的情感。
他的主子,不是殺人不眨眼,而是和以前一樣,會護著跟在他身邊的人。
他的主子,也許從未改變。
隨後,餘一便帶著鈺陽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