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夏油傑遞過去一張紙巾，他注意到天內理子的恐懼並非假裝，那是發自心底的害怕。
於是，他輕聲安慰道：“理子醬？沒事吧？”
天內理子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斷斷續續地糾正剛才夏油傑的話：“不是.......不是‘改造人’，是......是‘實驗體’計劃。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是在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懼。
“我小時候聽天元大人他們說‘實驗體’計劃，我好奇偷偷進過‘實驗體’實驗室，實驗室裡面的動物和人。不，不能......不是，不能說是單純的動物和人，都是被改造的‘怪物’......”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回憶起那些恐怖的畫面就讓她不寒而慄。
夏油傑的心沉了下來，每次實驗都被打了麻醉，其實他並不清楚實驗內容。
“‘怪物’是指那些‘實驗體’的人形態嗎？”他問得謹慎。
“可以這麼理解，被改造過的動物和人，像是拼接在一起的怪物一樣，人的手臂變成章魚一樣的觸手，魚頭人身的怪物，很多很多........‘改造人’計劃應該是不一樣的吧？”
天內理子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確定和恐懼，害怕更為恐怖的事情發生，她有些著急地跟夏油傑確認事實，彷彿只要他點了頭，事情就不會很可怕了。
夏油傑骨骼中感到一陣寒意，他試圖消化這些資訊，同時也在思考自己的處境。
過了一會兒，夏油傑沉聲開口道：“我的父母只告訴我是一個人類和動物進行基因層面融合的實驗，以提升人類身體素質及動物智慧的實驗。”
“理子，你能多告訴我一些關於這個計劃的事嗎？你知道它是怎麼開始的？是誰在負責？”夏油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盡管他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天內理子顫抖著身體，努力平複情緒。
“我不太清楚細節，但我記得我偷看到的一些檔案記載，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了很多年，而且很多民間組織甚至政府組織的大人物在背後支援。他們強迫許多志願者參與，但是，成功的案例卻很少，大多數的實驗都失敗了，産生了許多……非人的……。”
物品還是東西亦或者生物，像電影《異性》那樣。
科技進步源於現實，還真是諷刺。
夏油傑明白天內理子言盡於此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論是“實驗體”還是“改造人”都是違反了本國乃至聯合國的法律，觸及人類生命安全的事情。這些人一面標榜科技進步，一面殘害同類，透過“志願者”來欺瞞群眾。
如果實驗失敗，死了一個生命，無非是用巧言令色的媒體掩蓋，再難一點就用昂貴的封口費解決。
至於已經死去的人，誰管你無辜與否，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無人在意罷了。
如果自己真的是“實驗體”，而不是無毒無害的輕描淡寫的“改造人體基因”這種實驗專案，那他絕對是最成功的作品，沒有之一。
怪不得這半年來盤星教的人對他這麼重視，不僅給了他父母高額的獎勵，現在還帶他來了地下室三層。
“你如果沒有參與過這個實驗，為什麼要將我們關在一塊呢？”夏油傑提出疑問，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還有那些無麵人究竟是誰找來要對天內理子下手，絕對不是盤星教，那麼會是誰呢？
“我……我不知道。”天內理子回答有些吞吐，眼神還有些躲閃。
理子想要隱瞞什麼？
夏油傑現在覺得腦內亂做一團，本想靜觀其變，現在看來不能坐以待斃，如果他沒猜錯，盤星教的人肯定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但是現在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果然，還是要從天內理子開始下手。
“我需要更多的資訊，理子醬。”夏油傑握緊了拳頭，裝作知道真相後十分崩潰的模樣，眼睛充紅：“我們得找出真相。無論是好是壞，我需要知道我是誰，我究竟是什麼。畢竟從表面上看，我與常人毫無區別，並且每次接受手術時都會被麻醉，身體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傷痕……”
夏油傑一邊分析著，一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哦，對了！在我腹部的位置確實有一道疤痕，但非常小，而且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也許，他們就是透過這道小傷口來改變我的內髒結構……”
緊接著，他又自言自語道：“將‘星漿體’和‘改造人’聯系在一起……”
突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那是最後一次手術前父母對他說的話。
”這是天元大人通知的最後一次&09;手術了。”
”天元大人很著急。”
”天元大人要蘇醒了……”
對啊！
夏油傑心中猛地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資訊。
他瞪大眼睛，緊緊地抓住天內理子的胳膊，急切地問道：”理子醬，你剛才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