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看了一會,接過她手中的傘,打在兩人頭上空。
五條悟這才分出心神,打量起眼前的女人,眼前女人沒有穿傳統的和服,而是一身黑色西裝,下身是跟男人一樣的西裝。
——這是五條明治最討厭的女人的裝扮。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看起來歲數不大,目測三十多歲,長得很清秀,不過他從沒在五條家見過這個女人。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惑。
女人淡淡開口,聲音沙啞,應該是痛哭過一場。
“我是富山佐和子,你母親的同事和朋友。”
雖然在跟五條悟說話,但是富山佐和子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墓碑女人照片處。
五條友貴之妻,田中櫻子之墓。
“我們認識了二十年,是大學同學。她和五條友貴在大學相識然後談戀愛,一畢業就結婚了,她一直很幸福,但是生下了神子之後,她有段時間很難過。”
說到這裡,富山佐和子頓了一下,“孩子,不要怪她,她還是很愛你的。”
五條悟說:“我沒有。”
“說這些給你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有人真正關心你。”
“我當然知道。”語氣變得有些不好。
富山佐和子轉頭看他,像是想到什麼,“嗯,她知道你交到了好朋友,不過你再五條家這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要保護一個人太難了,如果有需要就開口。”
女人說著走出傘外,“這把傘你留著用吧。”
五條悟看著這個女人自顧自地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難道就是為了告訴他,他母親很愛他,但是為了救別人家的小孩死了?
他不可避免地覺得有些疲憊,想在某個人的懷抱裡休息。
他拿出手機,只有家入硝子發來的簡訊,問他和夏油傑什麼時候回去上課,夜蛾正道知道他們兩個又逃課很生氣。
傑竟然沒有去上課。
還沒有回他電話。
去哪裡了呢?
雨聲依舊滴滴答答,像是敲在心房上,一下一下。
讓人不由得十分心煩。
他再次撥通夏油傑的電話,已經沒有人接聽。
耐心隨著電話的聲響一下下告罄。
他走向五條明治的房車方向,跟兩個身穿袈裟的人擦肩而過。
那兩個人對上他眼神躲閃,低垂頭匆匆離開。
房車上還有客人。
交談的聲音傳出來。
門口站著幾位保鏢,神色嚴肅,不知情的彷彿以為這是什麼諜戰片的拍攝現場。
五條悟的聽力很好,耳朵也好使,依稀聽見五條明治高昂的嗓音,像是一直鴨子嘎嘎叫。
跟米老鼠裡的唐老鴨一樣沙啞。
“加茂家……他們……怎麼敢!!”
“影帝……”
“禪院……”
又是禦三家之間的內鬥。
接著又有一道女人的聲音,尖細的聲音格外刺耳,“我的實驗,……,仿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