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羽的心顫抖了,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注視著他。
他猛地搖搖頭,似乎想把那些負面的情緒給甩出去,不管如何,只有上山一條路可走,不然落下去絕無幸理。
秦飛羽一隻手攀著冰石,另一隻手用三叉戟紮在冰牙上,像壁虎一樣貼在巖壁上前進,強忍著虎口的震痛,懷著證明自己的執念,他用了半個小時爬上了足有六七十米高的寒冰之牙。
登頂之後,他只是覺得胳膊有些微酸,二星的身體果然耐力十足。
低頭俯視,那些遠在冰原上的蜘蛛已經像蟑螂那般渺小。
仰頭望去,一人合抱粗的鐵鎖直通天際,極目遠眺,它盡頭處細如髮絲,無數的冰凌掛在上面,反射著冰冷的陽光。整條鐵鎖在寒風中微微搖動,入手光滑,無處著力,這要是掉下去……
秦飛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稍稍休息了一下,便開始攀登這條通天之索,時間不多了,他本以為只需要半天時間,哪知道攀登冰壁就已經花了半天。
黑暗漸漸粘稠起來,太陽落山了,如此一來,冰風更是凍透脊骨。
在浩蕩天地之間,秦飛羽就如同螞蟻一般渺小,他隨著寒冰鎖鏈的晃動而晃動,單薄的身軀在遙遠的夜空中顯得孤獨而落寞。
每一步,他都要用三叉戟剷掉碎冰,刺入鐵鏈的環扣之間,以此來保持平衡。
他的雙手早就震出了斑斑血跡。
傷口流出的血被寒風凍結,凝固,而後隨著秦飛羽的發力,傷口再次震裂,鮮血又一次湧出,再凍結……
如此反覆,疼痛刺骨鑽心。
秦飛羽已經麻木了,他很早就對痛苦麻木了,生活在社會上,他覺得自己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看不到鐵鏈的盡頭,也看不到鐵鏈的起點,前面和後面的鐵鏈都逐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秦飛羽也不知道自己已經爬到了哪裡,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遠處如同小太陽一般的耀眼光芒為他指引著方向……
秦飛羽爬了一天兩夜,終於登上了那高大的冰柱,可是,這條鎖鏈直接連結的地方距離山巔還有一段不矮的高度。
而且這段山峰平整如刀切,光滑如寒鏡,如何攀登?
兩天已經過了,可是他甚至連霜之哀傷的影子都沒見到,如何又能按時趕回。
真不知道沒有他的話,攻城戰手下們到底能不能守住。
秦飛羽不禁苦笑。
本來,在魔獸正史中,冰封王座的所在地——也就是這根冰柱,遠沒有這麼高,而且,還有一條螺旋形階梯環繞著它,當初阿爾薩斯覲見巫妖王的時候,就是沿著這條螺旋階梯走上去的。
為什麼到了他,卻要受到這麼不公正的待遇。
秦飛羽忿忿的罵了一句,然後老老實實開始攀登冰柱,這裡的冰比寒冰之牙上的冰還要堅韌,秦飛羽才爬出幾步就已經感到體力透支。
他握著匕首,懸在半空,然後從物品欄裡掏出幾塊硬邦邦的烤肉,剛準備吃下去,陡然感到一陣威壓從上面劈頭蓋臉的壓下來。
秦飛羽一時沒握住匕首,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他媽的怎麼回事?”秦飛羽現在惱火之極,他越想早點拿到霜之哀傷回去,及時面對攻城戰,卻越遇到阻撓。
“這是神劍的威壓。”一個甜膩膩的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秦飛羽嚇了一跳。
“誰!別裝神弄鬼。”秦飛羽雙手握緊三叉戟,背靠冰川,準備隨時應對突襲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