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想捂著臉，又不敢動手。
那半邊臉，直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
足以可見，那人下了多大的狠勁。
半晌過後，疼痛稍稍減緩，桃夭才抬起眼簾，迎向眼前緊盯著自己的少年，“我沒事。”
頓了一頓，又道，“我受傷的事情不要告訴爹爹，盈兒也別說了，罷了罷了，誰也不能告訴，知道沒？”
桃夭想了想，不由得認真叮囑著墨玉。
她不想讓爹爹知道，無論是落染，亦或是銀姝，都不是能得罪的主。
現如今她是知道了，所以，她不能讓爹爹知道。
還是，讓爹爹過得平靜一些吧，不要多生事端了。
“可是……你的臉……”墨玉沉吟半晌，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不是元離打的你？”
“不是他！”
桃夭轉過身，慢慢的在繡凳上坐下，給跟進來的墨玉倒了一杯茶。
“他才不會欺負我呢！”
言語，無比的斷定，又懷揣著一絲甜蜜。
她枕著下巴，嘴角，又忍不住緩緩勾起，即使，臉上有些疼，她也不在意了。
“那究竟是誰？”
墨玉不死心的追問。
桃夭擺擺手，“好了，你就不要問了。”
她別過眼去，目光，隨意的落在某處，總歸，她是不會說的。
“那好，我不問。”
墨玉捧著眼前的茶，淺綴了一口。
茶是涼的，可心，卻是冷的，猶如北風呼嘯，帶來漫天飛雪，冰封著他的心。
他眨著眼，盯著眼前平靜的茶麵，倒影著他的眸光，有暗光從純淨的眸底掠過。
再抬起眼簾時，又是乾淨溫暖的少年。
他輕輕的笑著，盯著桃夭受傷的半邊臉，“塗藥了嗎？”
“塗了。”
含著笑意的眼底，漸漸變得複雜起來，他靜默著，糾結著，好半晌才下定決心。
他吐出一口濁氣，重新揚起笑臉。
“桃夭，你上次說，我們是一家人，現在，還是嗎？”
他似乎有些緊張，放在桌面的雙手，交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