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話要說。
雲暮雪心下了然，揚了揚眉：“嗯？”
“當了母親的人，都是全身心為寶寶付出嗎？”阿奴努力表現出困惑的樣子，可惜，她不擅於演戲，終是沒有壓下眼鍍的糾結。
“這也不一定。有的母親，也不愛自己的孩子……”
比如徐太后。大概是天底下最狠毒的母親了。為了一個鐘離沐，那樣對待鍾離淵和鍾離意。
只可惜，到最後，她也沒有保下鍾離沐。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拼儘性命你也別想得到。
“是嗎？”阿奴更加疑惑了。
“人的心，是永遠也說不清楚的。而對錯，只是一個相對論。”雲暮雪睿智的目光，停留在阿奴臉上。
“比如今天，我幫靜姝設計楚子陌，在你們眼中，是錯的。在靜姝眼中卻是對的。”
阿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雲小姐放心，只要不傷及子陌少爺性命，阿奴是不會說的。”
“算了，你畢竟不是我的奴。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無需和我解釋。”
阿奴急了：“雲小姐，阿奴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不管你做什麼，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性命罷了。”
“……”
阿奴無言以對。
性命，自然是極珍貴。但這段時間和雲暮雪相處下來，她對她的喜歡，也是真心的。
雲暮雪的不信任，讓她感覺很受傷。想解釋，又沒有解釋的餘地。
終是隻能鬱結在心底。
雪後稀薄的陽光，從窗外打進來，映照著阿奴的側顏。
這糾結的小模樣，就更像採兒了。
雲暮雪心裡湧起酸澀，真的很像。
明知她這張臉，只是楚子陌造出的假面，可她，還是感覺到了沉淪。
傻傻的小採兒，笨笨的小採兒……當初說好要保護你，最終卻成了你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