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那個冷陌是不是要親自來涼州啊,再擺出那副酸溜溜的模樣,騙他媳婦兒?
“鸞兒,你帶了什麼飯菜,趕緊的拿出來,我吃兩口就開工!”等不了了等不了了,一日不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就一日不踏實。
之前是齊華那個癟犢子,現在是冷陌那個見縫插針的偽君子,他再不手腳麻利些,定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鸞顏慌忙開啟食盒,端出幾樣家常菜,齊戎就一手抓著饅頭,一手拿著筷子,狼吞虎嚥的開吃。
“慢點兒,喝點兒水,可別噎著。”鸞顏見他這幅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忙倒了杯溫茶遞給他。
“齊戎,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也知道身為女子,若是說這話有些不正經,但見你這些日子沒白沒夜的忙,心疼的緊。”鸞顏垂著頭,手指玩弄袖口的流蘇,彎彎繞繞說不到正題。
齊戎邊吃邊看她,一事搞不清楚她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反正我們也成婚了,不如就圓房吧,你許給我的承諾我知道是真的,心意在就好。”
齊戎一口飯沒嚥下去,嗆得直咳嗽。
他的女人就是威武,這等話說出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若是個男子,定是個芳心殺手啊。
“怎麼?你不願意?”見他咳得厲害,以為是在抗拒,鸞顏濃眉一挑問道,有些氣惱。
怎麼會不願意,是太願意了好不好!
剎那間,他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灼熱的似要把兩個人燃燒成灰燼。
他喝口水順順氣,想著自己再怎麼也比銀面厲害,照自己久旱逢甘露的這個狀態,何止三天能澆透,起碼得十天半個月的。
“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怕會委屈了你。”這種時候太快接受顯得自己很著急,還是讓一讓再說。
“這種話我只開一次口的,願意不願意隨你!”鸞顏丟下一句話,轉身往回走。
齊戎沒有追上去,痴痴的看著她的背影笑了。抬頭看看日頭掛在天空正中央,怎麼還不天黑!
鸞顏前腳剛走,齊戎就開始準備收工回家了,程文程武從外面過來,小聲跟他耳語。
“什麼?”齊戎大驚,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鸞顏將田裡的事情安排好,就急匆匆回到家,叫花梢連翹燒水沐浴,還特意換了一身桃紅色的內衫,散著頭髮坐在床榻邊等他。
“這個樣子會不會顯得我很著急?”貌似是,連衣服都脫好了,總不會是等他回來吃飯吧。
不過這又怎樣,他們是夫妻,這種事情是天經地義。
只不過,今天晚上他回來的有些晚。
“明明知道有事情要做,還回來的這麼晚,真是欠打。”想著想著突然忍不住笑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色,一定是跟他在一起久了,也染上了這種習氣。
“王妃,大事不好了!”正當鸞顏想著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旖旎情事時,花梢這個缺根筋的傻丫頭火急火燎的跑進來。
“咦,王妃今天穿的真妖嬈啊!”
鸞顏白了她一眼,不太自然的拉了拉身上的桃紅內衫。
“出什麼事了?”
“王妃,大事不好了,那個紅芍藥又回來了!受了傷,王爺把她安頓好了,還親自在那裡照顧呢!”
鸞顏心往下一沉,好似沉到了幾萬尺的深水潭裡,嘔得慌。
“王妃,咱們……”花梢瞧她面色不對勁,忙說道。
“你先退下吧,累了一天,我要睡了。”鸞顏頭也沒抬,擺擺手叫花梢下去,掀開被子躺下。
躺在床上看著破舊的帳幔,心火燒般痛。
紅芍藥啊紅芍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騙了她!
她也是傻,三言兩語就被個風塵女子給騙了,傻乎乎的把鐲子送與人家不說,連帶著父兄都被當做人情給送了,孰料這就是個以退為進的圈套。
紅芍藥在她面前演了場戲,該死的她竟然還幫唱!
本不願想他的,怨完了紅芍藥就自然而然的輪到了他。鸞顏眼眶一紅,用力拉起被子把自己矇住,爹爹雖然是武將,但打小就教導她身為女子要自尊自愛,可她竟然主動跟他提了圓房,丟臉還丟心。
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男人,所以才會被看輕,如此丟在一旁,連個青樓女子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