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還是沒睡醒?”齊戎將她塞進馬車裡,拿了披風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哎呀!我……我忘記包紅包了!”鸞顏拍拍腦袋大叫一聲,今天是大年初一,沒有紅包可怎麼過得去。
“怎麼一著急就打自己?打壞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齊戎攥著她的小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個手爐,揣進她懷裡捂著。
“這等小事管家已經辦妥了,放心就好,等回去只管發,不夠的話我再叫人包。”齊戎將她摟在懷中,笑的滿是深情。
鸞顏笑了,懊惱之前還想著怎樣懲治他,這個將自己裝進心裡的男人,自是要好好拴在身邊的。叫旁人分了去,豈不可惜?
但凡是過年,不論貧窮還是富庶,都是熱鬧的。齊戎和鸞顏回涼州城時,大街上已經滿是出門拜年的人,個個穿了新衣戴了新帽,臉上笑意濃濃,眼神也有了許多生氣,全然不是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擠在州官府前前來拜年的人派了好大一條長龍,齊戎默默的叫人再去包了些紅包。
賢王賢王妃真是活菩薩啊!
賢王賢王妃好人一生平安!
願二位早生貴子,子孫滿堂!
賢王啊,你就是草民的再生父母……
一上午下來,硬生生把拜年搞成了答謝會,齊戎腦仁都快炸出來了,鸞顏也是,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跟他吐舌頭。
“這天氣馬上就回暖了,重建涼州成指日可待。”齊戎悄悄握住鸞顏的手,動著嘴唇小聲說道。
“嗯。”他眸子中流光溢彩,看的鸞顏心頭一顫。
他不再多說,臉上的笑遲遲沒有褪去。鸞顏明白他的意思,那個承諾,重建涼州城後再娶她一次的承諾一直都在。
到了晚宴時間,大家聚在一起,顧天成和月娘來了,花小嬌喬三爺和李大頭也少不了,加上齊戎鸞顏和涼亮夫妻倆,滿滿登登的擠了一大桌,熱鬧的很。
“咦,怎不見紅芍藥那騷娘們?”李大頭哪壺不開提哪壺,此言一出,惹得眾人差點用眼神弄死他。
“咳咳,今天是大年初一,難得的好日子,我花小嬌為大家唱上一曲兒如何?”
花小嬌出來打圓場,大家都很買賬。再者她的戲班子名滿京城,有錢都未必能請的來,更別說班主花小嬌了,更是難能可貴。
這班主就是班主,一張嘴就驚豔了四座。大家聽得入神,打著拍著附和著,滿臉享受。
不過這唱的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的橋段,婚事遇到阻撓,後來有情人終成眷屬。
曲兒沒錯,唱的人也沒錯,錯的好像是聽戲的人。她與他終不是什麼才子佳人,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倒是那個花小嬌跟他好像才是戲裡唱的那麼回事。
鸞顏懨懨的沒了多少興致,又怕此時離開會掃了大家的興,就躲在齊戎懷裡偷偷喝悶酒。
齊戎也是高興,凡是敬酒的他都來者不拒,幾圈下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鸞顏跟席上的月娘和花小嬌坐在一處,酒喝開了,話也跟著說開了。
“那個紅芍藥想想也是可憐,什麼男人不好跟,偏偏跟上王爺。”月娘喝的雙頰通紅,倚在鸞顏身上。
“怎麼說?”鸞顏問道,本不想掛在心上的,顯得自己小氣的很,那個名字不提也罷,提了就叫人胡思亂想好一陣子。
“王爺經常對我說,玩就大方,愛就穩當。”花小嬌一手摟住鸞顏,一手拿著酒壺,替她和自己斟滿杯中酒。“他之前是混了些,對什麼都不在意。其實這種男人最可怕,若是遇上那個人了,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下來。”
“這麼說來,我就是那個人了?”鸞顏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醉意襲來,腦袋暈暈的。
“聰明!”月娘喝的暈暈乎乎,大大方方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所以嘍,紅芍藥只有被拋棄的命運。枉費了之前的溫柔和深情,怪只怪用錯了地方,跟錯了人,這都是命啊!”月娘無限惋惜道。
“對啊,這都是命,是我用錯了地方,跟錯了人……”花小嬌被戳到痛處,拿著酒壺往嘴裡灌。
想起那個早在新婚之夜就棄了她的男人,心中一陣恨意翻滾。
“哎哎哎,這大過年的,有一個紅芍藥黯然神傷就夠了,你又湊什麼熱鬧!”月娘晃晃悠悠站起來,來到花小嬌身邊,去奪她手中的酒壺。
“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有個顧老闆將你捧在掌心,自是不會理解我心中的痛……”花小嬌拿著酒壺四處閃躲,腳下發軟卻不叫月娘近身。
“趕明兒我給你找個好男人,比那個……那個那個混蛋好上一百倍的!”月娘拍著胸脯保證,與之前的柔弱淑女模樣完全不搭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