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接林卓鋒的話,按了電梯直接上去,再甜的蛋糕也甜不了我的心。
歐洲那邊到底是誰不想讓愛新覺羅.墨河知道我的存在,抹殺我的存在?
不期望就不會失望,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有什麼事情比曾經更糟糕的呢?
長吸一口氣,生活還在繼續,我需要向前看,我還有親人,我還有楊凌軒!
可是……這是事情的真相嗎?歐洲愛新覺羅.墨河家的人不讓我活著,他們想讓我不存在?
蛋糕失去了味道,我卻聽見賀錦榮和楊凌軒激烈的爭吵聲。
賀錦榮叫囂道:“楊凌軒出爾反爾,為什麼答應我的事,只要見到裴叄叄,你就會變了卦,你到底置我於何地?”
楊凌軒聲音清冷:“我為什麼不能變了掛?你答應我的事,又做到幾件?有些事情,我不問不代表我不知情,賀錦榮不要把我對你的心你隨意踐踏,我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我會疼,疼了,我自然會叫,我自然會反抗!!”
“你會疼?”賀錦榮聲音有些高亢:“你疼我就不疼了嗎?當初若不是你招惹我,我至於脫離家族,遠走他鄉,回來之後,家族財產早就四分五裂了,我什麼也沒有落下。”
楊凌軒沉默許久,彷彿用盡全身地力氣說道:“你走吧!離開我……”
“楊凌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賀錦榮質問道:“是不是因為那人裴叄叄,所以你才如此?我就說她不能在你身邊,你非讓她留著。”
“砰!”杯子落地聲音。
我緩緩推開門,楊凌軒紅著雙眼:“我說過,不要說她,就算你是賀錦榮,也不能說她不該留在我身邊的話!”
我走了進來,關了門。
兩人一愣,把頭同時扭到一旁,我開口道:“蛋糕吃嗎?”
“不吃!”賀錦榮領帶一鬆,“我去做事了,凌軒晚上下班一道走!”
楊凌軒沒有應聲,賀錦榮瞧了我一眼,徑自離開,而他那眼神分明是警告,他警告我什麼?警告我離開楊凌軒?還是警告我不要跟他做對御蘇河地產開發?
賀錦榮一走,我上前來到楊凌軒身邊,楊凌軒衝我一笑:“蛋糕不好吃嗎?怎麼沒動?”
我把蛋糕往垃圾桶一扔:“本來請林卓鋒吃的,誰知人財大器粗,瞧不上路邊沒名沒姓的蛋糕!”
楊凌軒笑得牽強,沉著聲道:“叄叄,還記得江寒嗎?”
江寒?
我心中一驚,卻道:“今天我已經跟秦東籬談妥和他的建築隊合作,林卓鋒那邊你可以完全不用理會!”
楊凌軒不理會我,自顧道:“叄叄,我想去找江寒,現在的我情緒完全不受控制,什麼都能引起我大規模的情緒波動!”
“你去休息!文景交給我!”我小聲地說道:“你信我,不會讓文景倒閉的,你不要去找江寒好不好?”
“你看……”我急急地又道:“文景現在所有的案子,都啟動著,或多或少都在賺錢,只有御蘇河地產開發,交給我,就算我什麼都不懂,我可以複製秦氏綠地開發,秦東籬他愛我,不會不管我,不幫我!”
“叄叄!”楊凌軒叫著我,很迷惘:“我現在控制不住自己!”舉著雙手,“你知道嗎?就在剛剛那個碎掉的杯子,差點砸在錦榮身上。”
“我怕……”楊凌軒抓著頭髮:“我怕等一下我的情緒不穩,傷著錦榮!”
“那也不用找江寒啊!”我有些激動地說道:“江寒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中國心理醫生這麼多,你為什麼非得找江寒?你在他手上受了多少苦,找上他怕你會精神崩潰的!”
楊凌軒控制不住,懊惱的使勁揪著頭髮:“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句話我想不到別的什麼好的方法,叄叄,我現在精神已經達到崩潰的臨界點,隨時隨地都會發病,你知道在你沒來之前,我已經控制不住我的情緒,正準備傷害賀錦榮!”
“可是你沒有傷害他!”我努力的力爭:“今天只不過是林卓鋒和賀錦榮一起來激起了你心中的憤懣,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做生意,都是這個樣子的!你把他想成生意競爭對手,就什麼事情也沒有!”
看著楊凌軒把頭髮都揪了下來,我疾步上前,拉開他的手,“你在做什麼?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要讓他影響你的情緒,其實你已經好了不是嗎?楊凌軒你看看這世界上,有那麼多比你悲慘的人,他們的情緒很強大,我們比他們好,又何苦把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
楊凌軒死死地攥緊我的手:“叄叄,不是我把自己逼的陷入不堪的境地,而是我現在,早已陷入不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