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軒呵呵的笑著,轉成大笑,好半響,一把摟過我,埋首在我頸間,聲音哽噎:“裴叄叄,你怎麼這麼傻,眾人推我,你應該和眾人一起推,不應該在我身後抵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在我身後抵著,別人會連你也罵了!”
我在楊凌軒懷裡笑了:“這樣多好,死有伴,活有伴,回家!”
“回家!”楊凌軒語噎!
楊凌軒才不會讓我傷心,他傷害我,其實他自比我都來的痛!
楊凌軒和我原先住的房子,也堵了記者。
還好楊凌軒紈絝子弟,在滬城投資了不少小型房產,公寓就有好幾所!
我和他現在還不是最狼狽的時候,至少我們曾經最不堪的一面,彼此也見過!
夜晚,楊凌軒情緒極不穩定,我知道他壓著怒火,想解決的方法!
好不容易,哄他入睡,他的手機響起。
我接過一看,楊先生,楊凌軒的爸爸!
退出房門,接通,“喂,您好,楊先生,我是裴叄叄!”
楊先生的聲音冷冽:“裴叄叄,你不給我一個解釋?”
“對不起!”
楊先生暴喝:“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三天後,沒有一個解決的方案,楊凌軒情緒問題,還是去療養院的好!”
“楊先生,您不能這樣………”
“嘟…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的聲,挺無情狠斷的。
我狠狠的抓了一把頭髮,開啟電視,財經頻道,也在播楊凌軒這段影片。
方案,方案,必須在楊凌軒睡醒,想個方案出來。
三更半夜,糾斷頭髮,什麼也沒想到。
楊凌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我旁邊,揉著我的頭:“叄啊,其實你不用煩惱,只要爆光我有病,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撥開他的手:“不會的,楊凌軒,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有病的,你是個正常人,沒有人,能再把你送到療養院去!”
楊凌軒縮回手,窩在沙發一角:“叄啊,有時,我想,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胡說什麼?”我有些生氣道:“我們都好好的,誰也不準死!”
楊凌軒脆弱地說道:“說得簡單,活著艱難,我很累……”楊凌軒說著猛然抬頭,雙眼直射我:“叄叄,他回來了!”
他?
他是誰?
難道是賀錦榮?
我雙手握在楊凌軒膝蓋上:“楊凌軒,就是因為他,你才被別人下藥的?”
我無法接受,這個傷害楊凌軒極深的男人,又回來禍害楊凌軒!
楊凌軒苦笑,“美人相擁,他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而我就如街頭乞丐,乞求他的回眸,乞求他的憐憫,可是他看不見,我的乞求!他的憐憫也不會施捨給我!”
我哽塞:“楊凌軒,你不要這樣,都忘記了,我們不要重蹈覆轍!他就是言情中所說的渣男,我們離他遠遠的,不然我們就照死的整死他!好不好?”
楊凌軒搖頭,瘋魔了一樣:“忘不了……忘不了!裴叄叄,我忘不了!”
我跪在沙發上,摟著楊凌軒的頭,“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你想我,你想我,想想我,咱們跟從前一樣,好不好?”害怕從未如此的害怕,害怕失去楊凌軒,害怕我賴以生存的信仰,崩塌…
“忘不了………”楊凌軒掙扎著推開我:“我忘了,一見他,我就潰不成軍!”
心疼無語復加,不知怎麼表達,我們都不是幸運的孩子,所遇的事情都不相同,卻都以悲慘的境遇收場。
潰不成軍,四個字,尤如魔音,我癱倒在沙發一側,用手蓋住頭,幽幽長嘆,無可奈何。
一夜,只聽見楊凌軒小聲的啜泣聲,脆弱一碰就碎,沒有人呵護,就是這樣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