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等了很久。
他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但毫無疑問,不論多久,他都是必須要等下去的。
連他都要等下去,天人峰那些弟子們自然也要等下去。
真一長老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裡的空間法寶裡放著他的水鏡幛。事實上,沒有給劍修們哪怕一句交代,即便是他也很難壓得住那些劍修了。
便在此時,庭院中走出了一位白袍男子。
白袍一塵不染,自然便是幾月前飛來峰上的那位白袍男子。
看見白袍男子,真一長老連忙道,“師叔……”
白袍男子搖了搖頭,“莫問我,我也不知道。”
真一一愣,旋即立刻反應了過來,道,“掌教他……”
白袍男子道,“他在他身旁護著他,你也不過過於擔心,應當並無大礙。”
說到這裡,白袍男子心裡突然嘆了口氣。
本來是絕對沒有大礙的。
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比煮熟了的鴨子還要熟。
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向掌教出那一劍呢?
證明你不比他弱嗎?
你已經比他弱了幾十年,就算現在趕了上來,僅僅是境界上趕了上來,但終究還是慢了幾十年。
有這個必要嗎?
境界趕了上來,也不代表實力趕了上來,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白袍男子抬頭看天,沉默不語,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他能沉得住氣,但真一如何能沉的下來。
他已經沉了整整三個月。
真一長老聲音纏鬥,已年近兩甲子的他,此時卻像是一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子。
他嘶啞著聲音道,“師叔,拜託了,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他境界跌落。不然的話,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再回去了,我……師叔你……”
白袍男子看著真一,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但心裡卻嘆了口氣。
他很清楚真一和他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