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宴席歸來的言莫非眼尾掃過候在殿外的花錯,徑直朝殿中走去。
“你要說的太子早就知曉。”羅剎拉住欲跟上去的花錯:“這兒無需你伺候,今兒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望向緊閉而起的殿門,花錯心頭有一絲不悅滑過:“珠兒初來宮中還不甚熟悉,留她一人在此我不放心。”
“忙了一天還沒用膳吧?走,我陪你去吃點。”共事多年,羅剎豈會不知她的心意:“正好太子前幾日賞了我幾罈好酒,你有口福了。”
瞟過始終被他拽住的手臂,花錯曬曬一笑:“要是我不答應,你這該不會是打算對我出手吧?”
“你想多了。”羅剎鬆開自己的手,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話已至此,再多說就無意了。
深深看了一眼被紅燭燃亮的窗戶,花錯自嘲地挪動腳步離開,春宵一刻值千金呀,自己何苦庸人自庸呢。
……
“參見太子。”
“都下去吧。”言莫非揮手屏退候在殿內的宮女,笑著在八仙桌邊坐下:“紅色很適合你,以後可以多穿。”
恰好正與藍欣談論次話題的珠兒聽見言莫非和自己的意見一致心中特別高興:“小姐,你看吧,我就說你應該多穿些豔麗的顏色。”
“沒聽見太子說嗎,你該退下了。”身著紅紗薄裙坐在梳妝檯前的藍欣聽見他的聲音心中莫名一緊,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看著陸續走出殿內的一甘人等,後知後覺的珠兒這才驚覺過來,這兒不是藍府而太子也不再只是太子,將手上的木梳放置在梳妝檯後連忙退出殿中。
“你很緊張。”言莫非笑看向朝自己走來之人。
平靜下心神在他對面坐下的藍欣微點了下頭:“今天我犯了那麼大的錯,此時換成是誰面對你都會緊張吧。”
“你可從未怕過我。”言莫非早已習慣她的言不由衷。
藍欣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談:“這個給你。”
“這是?”言莫非意外地看著她放在自己面前之物。
“這是我的嫁妝。”藍欣淡淡一笑:“你給的聘禮太過豐厚了,我唯一能拿出了只有這個。”
言莫非在她遞來的書籍上指了指:“你可知它的價值?”
“你對我的好足以勝過它。”它的價值藍欣當然知曉:“這只是上本,不過你放心,我會讓師傅將下半本拿出來的。”
言莫非早已從白冥月處得知藍可風一身的技藝出自於無名心經,雖然眼前的只是上半部但對自己的益處也已是不言而喻:“你可知你做了一樁虧本的買賣?”
“誰說我虧了,現在的我可是南疆的太子妃呢。”其實論起來,藍欣認為真正虧的人是他才對:“況且我不認為這場婚事是樁買賣。”
“那你認為是什麼?”言莫非順著她的話問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唄。”一說完,藍欣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回答也太蠢了吧。
她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言莫非是哭笑不得:“既然你是自願的,那接下來發生的事你應該猜到了吧?”
“我能求你個事嗎?”雖然知道現在說這話有些交換的意味但藍欣還是想說。
“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藍兒還是莫要掃興的好。”言莫非拿起桌上早已備好的酒壺給自己和她各自倒了一杯:“還是藍兒想借此讓我知難而退?”
藍欣接過他遞來的酒杯:“無論我知曉與否,這話我都是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