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丫頭?”晚歸而回的易居士頗為訝異地看向站在月老廟中之人。
藍欣淡笑地回過頭:“多年不見易居士風采仍舊不減當年。”
“你呀還是和原來一樣喜歡深夜到訪,難道你不知道月老也是要休息的嗎。”易居士放下警惕的心提著燈籠上前。
“難怪月老不喜歡我,原來我每次來的都不是時候。”藍欣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澀。
雖然已知悉她回城的訊息但親眼見到她時易居士心中多少有些感慨:“深夜來訪可是有事?”
“幾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條,千里有緣千里會,他鄉異域也相交。易居士可還記得這支籤文?”藍欣輕聲道。
易居士點點頭:“這可是你來月老廟求的第一支籤而且還是一支上上籤,我豈會忘記。”
“難怪這麼多年這兒香火依舊旺盛,看來月老確實能聽見我們的心聲。”藍欣瞥了眼許願樹上被掛滿的紅線心願牌。
“看來你今兒是來還願的。”若真的如此易居士很為她感到高興。
“籤是好籤可是我福薄,配不上如此好的籤文。”藍欣深深看著廟堂中的月老,若他真的能如此靈驗的話,那就請保佑阿風和雲慕瑤一世順遂吧。
見她神色黯然,易居士進廟堂拿了一塊心願牌遞向她:“心有所求才有所盼,只要有盼頭就會有希望,只要你誠心祈願月老肯定會聽見的。”
“月老對我很好,讓我遇見了我的意中人,可我沒有珍惜。”藍欣低眼看著他手上的心願牌:“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這祝福就送給他們吧。”
當年他就替這丫頭看過命格,她這一生註定是被情字所困,易居士嘆息地將木牌收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丫頭,你的意中人會來的。”
“請易居士幫我點個長生燈吧。”藍欣將手中緊拽多時的花箋遞向他:“我希望他能安康順遂,福壽綿延。”
掃了眼箋上的生辰八字,易居士點著頭將它放在袖中:“我會每日替你祈願的。”
“藍欣。”
“你怎麼來了?”藍欣和易居士同時轉頭看向身後。
急匆匆趕來的魏少傑見藍欣安然無恙心中舒了一口長氣:“居士好。”
“你們聊吧。”易居士識趣地朝後院走去。
待易居士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夜中,魏少傑才道:“你沒事吧?”
“我看你倒像有事多些。”藍欣收拾好心情:“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魏少傑接下身上的狐裘披風披在她身上:“除了醫館和天上人間,你最愛來的地方就是這裡,心情可好些了?”
“好不好日子不都得往下過嘛。”瞥見他鼻樑上的細汗,藍欣心中有些愧疚:“少傑,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此時可是葉風的洞房花燭夜,魏少傑知道她不想自己擔憂才這般說:“不用委屈自己,想哭就哭吧。”
“陪我坐會兒吧。”藍欣拉著他在石階上坐下:“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會逃避的小孩子了。”
她強裝起來的堅強更讓魏少傑心疼:“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
“你再這樣我可不就高興了。”藍欣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少傑,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就沒有我在黑角域的一切,這幾年也是多虧了你精心看顧著,要不然那些生意早就被人搶佔了。”
魏少傑笑道:“那些生意也有我的份,我豈有放置不管的道理,不過好在你現在回來了,我也能休息休息了。”
“愛愛即將臨盆了,你確實該好好陪在她身邊才是。行吧,就讓你休息到她平安生產為止,可不能再多了,我還得需要你坐鎮呢。”藍欣調侃道。
“那個叫言莫非的,不打算跟我說說他的來歷嗎?”魏少傑想親耳聽她說出實情。
藍欣歪頭看向他:“這才是你來的目的吧,說什麼擔心我其實都是你的幌子。”
“不許打馬虎眼,趕緊老實交代。”魏少傑瞪著她。
“你這口氣和馬胖子如出一轍,我看你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省得被他給帶壞了。”
藍欣話才剛落地就聽見正主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男人婆,你少在這裡指桑罵槐,誰帶壞誰還不一定呢。”
“瞧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我還用得著指桑罵槐嘛,你別以為這些年你乾的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能瞞住我。”藍欣鄙夷地衝他道。
馬文才故意提臀扭胯誇張地走著:“說的好像你沒幹過似的,你可別忘了,每次可都是你拽著我,我都是被迫的。”
“你們倆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好。”魏少傑說了一句公道話,他們兩人純屬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