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凌閣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影月,按著李慄風的肩膀坐下:“有什麼話你們自己說清楚,我可不想當傳聲筒。”
影月感激地朝凌閣點點頭,緩緩地走進了房中。
“這些我不需要,你偶爾能來看看我,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影月上前將桌上的銀票和地契放到他的面前。
李慄風看著她道:“先前的話我想你都聽見了吧,你是個聰明人,該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月兒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風,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麼?”影月抓住李慄風的手臂哭泣不已。
她雨帶梨花的模樣很是動人,可自己的心早已堅硬如鐵,李慄風輕柔地拂去她的淚水:“歡場中的情愛,何必當真。以你的容貌和才情一定能找到真心對你好的人,我這樣的人,不值得的你為我流淚,忘了我吧。”
他出現在自己最難過最美好最容易被辜負的時光裡,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影月哭的更加傷心:“風,別不要月兒好不好?我保證,我一定不會打擾到你和藍姑娘的。”
“相識一場,這當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離開醉香濃,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吧。”
見他毅然決然地離去,影月終於明白,原來這些年的苦等終究是一場悲歡離合,他演繹的歡合,留給自己的是悲離。
“野雞始終是野雞,怎麼飛也成不了鳳凰的,人吶還是要腳踏實地,永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說對吧,妹妹。”
影月看也未看站在門邊揶揄自己的紫瑩,她的話再刺耳也比不過他絕情的離開:“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
“其實妹妹有什麼好傷心的,這本就是我們青樓女子的命運罷了,誰叫我們的出身不如人呢。”紫瑩冷笑道。
出身?影月深深攥緊手中的拳頭,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才會輸給那個平凡之極的女人麼?
……
見她咳個不停,李慄風伸手探上她的額頭,發覺燙的驚人:“藍宇,去叫小二拿幾個火爐端進來,你們小姐就快要凍死了。”
“是。”藍宇關切地望了床上面色蒼白地藍欣一眼,一陣風地飄了出去。
“你少詛咒我好不好,要不是你選個大風大雪的天氣的出門,我至於會這樣麼?”藍欣也很費解好端端地怎麼就感冒了呢,而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李慄風把被子將她蓋的密不透風:“行行行,都是我的錯,睡會兒吧,我會一直在這兒陪你。”
記憶中也曾有人對自己說過這話,可結果呢?閉上那沉重的眼皮,藍欣輕嘆:“以後別說這傻話了,這個世上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的。”
“你不知道嗎,其實我就是這世上第一號大傻瓜。”
半睡半醒見,藍欣隱隱聽見有人在耳邊低語,是他麼?
“葉公子…”
“噓,她睡著了。”李慄風制止住藍宇的大嗓門。
藍宇慌忙閉上嘴巴,示意小二將準備好的火爐放近床邊。
“告訴你掌櫃,這層樓我包了,沒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上來。還有,我們所有人的房間都給我備上一個火爐。”李慄風扔出一錠金子丟給小二。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小二低恭哈腰地走了出去,這爺出手就是大方呀,這金子都足以將這客棧給買下了,回頭一定要好生伺候著,想來那賞錢絕不會少。
藍宇走近李慄風身邊輕聲說道:“葉公子,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著就好。”
“她身體底子這麼差,藍前輩怎麼沒好好給她調理一下?”雖說自己不善醫術,可還是能從她的脈象探知她的身體極其差勁,這點李慄風很是不解。
正當藍宇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珠兒端要藥推門而入:“小姐是上次落水後留下的病根。葉公子,藥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