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些忙個不停的傭人,就是他這個只管發號施令的人,都累得連抬一下胳膊都懶得抬了。
終於把鍾離厚印等出來了,管家立即上前,告訴他,三夫人自己開車先走了。鍾離厚印先是愣了一下,但也沒多問,叫了老宅這邊的司機送自己,就離開了。
人終於都送走了,管家也不想那些明天能做事,他也不年輕了,這麼折騰一天,也是渾身哪兒哪兒都痠疼。
悄聲催著傭人們把明面上的活都做完了,管家衝著大家揮了揮手,就讓他們都回去休息了。
主人們累了,明天能睡個懶覺,對於他們這些傭人來說,就算今晚幹得再晚,再累,明天也是要早起幹活的。
等著最後一個傭人也去休息了,管家才放輕腳步,回了自己的臥室。為了照顧鍾離承年方便,管家的臥室就在鍾離承年旁邊,所以,他回房時,格外小心的。
這一夜,整個鍾離老宅都異常的安靜,大家都累了。
對於沒有過多心思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個平常的夜晚,困了就睡。但對於那些非要跟自己較勁兒的人來說,就算身體上再累,眼睛就是睡不著。
陳美玲躺在臥室的大床上,等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她在回想,從什麼時候起,她這個親媽跟兒子已經到了對面不相識的地步?
想著想著,陳美玲就覺得自己委屈,越想越認為是兒子對不起他,順帶著,連鍾離厚印也埋怨上了,再往深了想,覺得鍾離軒的這門不相配的婚姻,鍾離承年沒有出面阻止,所以,對鍾離承年也有怨言。
想到這裡,陳美玲認為,鍾離承年之所以沒有攔著鍾離軒跟邵一琪領證,就是鍾離承年的私信,他對鍾離皓的偏袒,和對鍾離爵的看重。
就這麼三個孫子,總要分出輕重的,從小到大,鍾離承年都是最器重鍾離皓的,這個在鍾離家,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而鍾離爵,雖然鍾離承年沒有像對鍾離皓那麼照顧,但就從他支援鍾離爵娶了貝淺淺就能看出來,這是在為鍾離爵的以後謀劃呢。
雖然貝淺淺的父母僅是大學老師,可他們的學生多數都是業內的佼佼者,就連現在在天璃,提起來也都是很有名氣的。
這些翹楚的老師,出面說句話,給哪個學生打個電話讓幫忙辦件事,不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許言和貝景澤還就貝淺淺這麼一個女兒,所有的人脈關係,以後不就都是鍾離爵這個最大收益者的。
所以,這麼想著,陳美玲就滿肚子怨氣,讓她憋悶得不行。最讓她惱火的是,這些就已經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了,鍾離軒卻就是執迷不悟。
不但不知道悔悟,還把她這個一心只為他好的母親,當成了仇人。鍾離軒這些行為,陳美玲覺得就是在寒她的心。
就這麼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些事情,陳美玲哪裡還能睡得著?直到深夜,鍾離厚印回來了,陳美玲都沒動身,就像沒看到鍾離厚印進來臥室一樣。
接著床頭燈的微弱燈光,鍾離厚印清楚地看著陳美玲還瞪著眼睛,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也沒跟他吭聲,鍾離厚印就當即決定,這個臥室不能留。
一個轉身,直接抬腿出去,去了客房。聽著那邊的關門聲,陳美玲的眼淚就如決了堤,滾滾而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陳美玲才慢慢地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洗漱妥當來到客廳,傭人已經把該乾的活都幹完了,此時,客廳裡很安靜。
應該是沒有明面上的活了,傭人們不是去準備午飯,就是去院子裡找僻靜的地方聊天了。看著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別墅,陳美玲一下覺得自己很孤單,連一個能說話聊天的人都沒有。
陳美玲在自家別墅自怨自艾的時候,鍾離厚學給鍾離皓打了電話,希望他能回別墅來住兩天,不管怎樣,都是一家人,難道還能變成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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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鍾離厚學是不相信鍾離皓能真的放下公司的,讓他們這樣住在外面,鍾離厚學擔心他在背地裡做些什麼,到時候要是自己不備,公司再被他搶回到手上,自己的臉往哪裡放?
所以,鍾離厚學說是讓鍾離皓回來,一邊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想法,另一邊也是想把他看在眼皮子底下。
“不用了,後天我就走了,就不折騰了。”鍾離厚不冷不熱地回答。
“走?往哪裡走?”鍾離厚學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他心裡,已經預設的狀態就是,鍾離皓就是在跟家裡賭氣,出去國外玩了幾個月,等把事情想通了,冷靜下來,他就會自己回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這麼一想,鍾離厚學就跟自己說,誰讓鍾離皓當時把事情做得那麼決絕,所以,現在他回來了,要是不跟自己正式低頭認錯,他是不會給兒子臺階下的。
基於這些原因,在給鍾離皓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他也就沒想著給兒子留餘地,反正不管自己什麼態度,他都是要回來的,語氣以後再有第二次被要挾,不如這一次就讓鍾離皓好好漲漲教訓。
鍾離厚學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打這個電話的語氣,算不上衝,但也好不到哪裡去,明顯就是跟兒子擺架子的態度。
隔著電話,鍾離皓也不計較,就當自己沒聽出來,只是把要回答的話說完,就不再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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