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這麼早?”鍾離爵將早餐遞給貝淺淺問。
“早上有課。”貝淺淺回答。
“不是為了躲我就好。”鍾離爵突然說。
剛好咬一口食物的貝淺淺,差點咬到舌頭。她的頭更低了,臉也一下紅了。
不敢再逗她,擔心她真的噎到。鍾離爵也拿起早餐,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車上,如此用餐。這要是被沈闊等人看到,一定會以為鍾離爵中邪了。
吃了第一口之後,鍾離爵發現,不是一定坐到餐桌前,就像這樣,時不時地看貝淺淺一眼,其實以哪種形式用餐,也不是很重要的。
“下週一,我們去把證領了。”鍾離爵將最後一口早餐吃掉之後,好像說起今天天氣一樣地說。
貝淺淺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她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剛剛說……”貝淺淺希望自己是幻聽了。
“去領證,結婚證。”鍾離爵很認真地說。
貝淺淺一下就石化了。她的大好年華,她還在讀大學,就算畢業了,她還想著要多過幾年自由生活。
“不行!”貝淺淺鼓起所有的勇氣,為了美好的未來爭取。
“我一會兒就去找貝教授。”鍾離爵說。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
“你上課時間快到了,趕緊進去吧。”鍾離爵說。
“可是,你……”貝淺淺急得暈了,她要怎麼才能勸住鍾離爵?
可再一看車外,一些踩著時間來上課的學生,確實都加快了腳步,第一節課是那個古板的老教授,她還真是不敢遲到。
貝淺淺一下車,鍾離爵的車就駛離,奔著貝教授所在教學樓的方向而去。
今天上午,貝教授沒課,這是鍾離爵先打聽好的。
看到鍾離爵直接來了辦公室,貝景澤還真是意外,幾名正在一起研究一件藏品的學生,看到有人找貝景澤,馬上離開。
“爸,我有事找你商量。”鍾離爵突然說。
這一聲爸,把貝景澤震得當場很長時間沒反應,就那樣呆呆地看著鍾離爵。
挺直的腰身,認真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可貝景澤還是有些不真實,主要是他的主管心思裡,總感覺女兒的婚事還是很遙遠的事,可剛剛鍾離爵的那一聲“爸”,卻是在提醒他,已經有這麼一個未過門的女婿存在了。
“你怎麼,你是不是有事要說?”一向語言邏輯思維很強的貝教授,此刻,舌頭竟打起了結。
“是,下週一,我想和淺淺去領證。”鍾離爵說。
又一枚炸彈,投下來。這次的威力比之前那一聲爸可有震撼力多了。
就那麼轉眼間,不捨、急躁、惱怒,在貝景澤的眼睛裡衝撞、相融,最後都化成了無奈。
“淺淺同意了?”貝景澤問。
“您的意見是?”鍾離爵追問了一句。
貝景澤的視線落入窗外的枝頭,那裡有陽光在晃動,可能是太耀眼了,讓他有些刺目,很不舒服。
為了化解這一瞬的尷尬,貝景澤起身,拿過杯子去倒了一杯水,再回到椅子上,所有情緒都平復下來了。
鍾離爵沒有催,他也知道貝景澤對貝淺淺的寵愛,他是把貝淺淺裝在心尖上,不嬌慣,卻很寵。
慢慢地喝著杯子裡的水,貝景澤沒有回應,鍾離爵也不催,兩個人好像在比耐力。
直到快中午,貝景澤才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再抬頭,眼裡一片清明。
“你想好了?能保證一輩子不欺負她?”貝景澤問。
對於女兒出嫁這件事,別的父親可能會要求給女兒幸福,讓女兒快樂。但貝景澤不會要求這些,他覺得,女兒的幸福不是要的,快樂也不能全靠別人給。
但他要的保證是,他的女兒不能被欺負,尤其像鍾離爵這樣的身份和強勢的人。
“我保證。”鍾離爵的表情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