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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爵的車停在貝家門口,貝淺淺卻沒有讓他進門。
一路上,貝淺淺都一副心事匆匆的樣子,鍾離爵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她的心思。也對,把女兒養這麼大,隨便就跟著別人走,如果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會答應。
貝淺淺回到家時,許言和貝景澤還都沒有下班回來。她不由暗暗鬆了口氣,不當著面跟許言解釋,她感覺壓力小多了。跟陳嫂說了一聲,她來到凌煦的房間,看到他正在看書,從玻璃窗透進來的夕陽,將凌煦周身鍍了一層淡淡的光圈。
一抬頭,看到貝淺淺,凌煦笑了。他放下書,看著貝淺淺,眼睛裡都是毫不掩飾的寵溺。
“師兄,我要過去鍾離家老宅住幾天,鍾離老爺子最近心情不太好,希望家裡人能多一些。”貝淺淺解釋著。
凌煦的笑容在嘴角凝住,但隨即又悄悄地化開。
“你自己小心些,尤其那個鍾離安怡,能避開就避開,也省得自己生氣。”凌煦叮囑著。
在明知道她可能會被欺負的情況,他卻什麼都幫不上,這種無力感讓凌煦心情不太美麗。
“放心吧,師兄,我只是住過去應個景,說不準明後天就回來了。頂著這個身份,總要對長輩敬重些的。”貝淺淺反倒安慰起凌煦來。
貝淺淺心裡知道,凌煦對她有多驕縱。要是她現在說要天上的星星,可能凌煦都會竭盡全力地去試試。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瞄了一眼時間,貝淺淺要在許言夫婦回家之前離開,不然,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看到她的小動作,凌煦無奈地揉了揉她柔順的發頂。
“你先走吧,我來跟老師解釋。”凌煦說。
“好,就知道師兄最懂我了,謝謝師兄。”說著,貝淺淺喜笑顏開的蹦跳著走了。
看著貝淺淺的背影,凌煦心裡有些犯堵。逼著自己不要多想,重新坐回到桌前,凌煦拿起先前看的書,將心思轉移回到書上。
貝淺淺手上只是拎著一個小包,裡面裝著日常用品,換洗的衣服僅帶了一套。在她的主觀想法裡,就像跟凌煦說的那樣,也就是過去走過過場,怎麼可能住得時間太久?
上車前,鍾離爵看了貝淺淺的包一眼,女孩子不是一動身,都要大包小包的裝東西嗎?怎麼到了貝淺淺這裡,連這個都讓他意外?
沒留意鍾離爵的想法,貝淺淺看他沒有立即啟動車子,便催他快些走。說著,她又看了一眼時間。
“我就那麼拿不出手?”鍾離爵不悅地問。
在遇到貝淺淺之前,他的異性緣可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他自帶氣場,往往有女孩靠近時,他都會安全距離就甩一個能凍死人的眼神,阻止那些令他生厭的生物靠過來。要不是這樣,哪能輪到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她,冠上他鐘離爵未婚妻的頭銜?
對於鍾離爵的不悅,貝淺淺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避開貝教授和許教授上。終於,他們的車子行駛到了與貝景澤回家不同的路線,貝淺淺總算放下心裡。這時,她才留意到,車廂裡有些冷,而且,之前還算和顏悅色的鐘離爵,此刻正微皺了眉頭,緊抿著嘴角,傲嬌得如一隻高傲的公雞。
“誰又踩到你尾巴了?”貝淺淺忍不住問。
她天生是個樂天派,無法長時間忍受這種無事就鬧脾氣的小性子。
“你看見過我的尾巴?”鍾離爵問著的同時,別有深意地看了貝淺淺一眼。
本來口頭上佔了便宜的貝淺淺,正偷著樂呢,可被鍾離爵這麼一看,莫名地感覺有些不對勁。再一仔細琢磨他的話,騰地一下,臉就紅了。
“流氓!”貝淺淺嘟起嘴,罵了一句。
看到貝淺淺吃了暗虧,鍾離爵總算心情好了。
“怎麼就流氓了?是你說的我有尾巴,我就是問問你見沒見過,哪裡錯了?”鍾離爵認真地問。
他豈是肯吃虧的主兒?再說,別人誰敢這麼跟他說話?都是被捧著、順著慣了,突然被貝淺淺這麼懟著,他反倒感覺很新鮮。
貝淺淺被堵得咬口無言,即便平時嘴皮子功夫再厲害,在鍾離爵面前,貝淺淺還是相差甚遠。因為說不過,貝淺淺把臉轉向車窗,一直看著路上的風景,就是不肯搭理鍾離爵。雖然知道自己被嫌棄了,但鍾離爵的心情卻格外地好。
鍾離爵帶著貝淺淺出現在老宅時,鍾離皓已經到了。他正陪著鍾離承年坐在樹蔭下聊天,看著他極力表現出來的孝順,貝淺淺覺得做作得刺眼。
“爺爺好。”貝淺淺站到鍾離承年面前說。
鍾離承年嘴上連連說著“好好”,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其實,他是很意外,一時沒想出合適的話來應付,而陪在一邊的鐘離皓同樣被這個意外砸得一愣。
正在這時,鍾離安怡從屋子裡走過來,她是來給鍾離承年送水果的。昨晚,她就聽媽媽說了,今天鍾離爵和鍾離軒都要搬回來,為了讓她助鍾離皓一臂之力,媽媽讓她一定要表現得乖巧、懂事,尤其是當著鍾離爵和鍾離軒的面,讓老爺子更討厭他們倆,鍾離安怡和鍾離皓才能在家族中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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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準,老爺子這次就是為了確定接班人,在做的一次試探。”媽媽如此叮囑鍾離安怡。
雖然明知道自己肯定做不了鍾離家的大家長,但只要鍾離皓握住了這個大權,她的生活就不會受到影響,更不用看著別人臉色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