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牆頭上被迫做自由落體而下的貝淺淺,死死地緊閉著雙眼,既然沒有第二個選擇,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嗯~”的一聲悶哼,從貝淺淺身下傳來。
還沒敢睜開眼睛的她,突然就被這個聲音嚇得清醒了。
同時,她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下面,好像沒有想象得那麼硬,而且,她也沒有感覺到,從3米多高的牆上摔下來,該有的疼。
想著,貝淺淺馬上爬起身,打算看個究竟。
然而,就在她爬起的這個過程中,她的手好像粘到了什麼,有些熱,有些粘稠。
待她終於站起來,再一看,一手的血!
難道是自己剛剛摔傷了手?
從手上的這個出血量來看,這手是要廢了!
想著,貝淺淺不由悲從中來,早知道要用一隻手作為逃家的代價,她寧願被禁足。
就在貝淺淺因為手傷,快要哭出來的前一秒,突然想到:不對啊,如果手傷得這麼嚴重,怎麼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呢?而且,不僅是手,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兒疼的地方。
這麼懷疑的同時,貝淺淺忽然就記起來了,剛剛,在她身下好像有什麼給她當了底墊,所以她才沒有摔疼。
但是,牆角處的光線有些暗,貝淺淺取下肩上的雙肩包,從裡面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往前湊了湊。
“人?”此刻,貝淺淺的心情可比剛剛看到自己一手的血驚悚。
“死了?是被我砸死的?”自言自語著,貝淺淺的上半身探過去,急於弄清楚人被她傷到什麼程度。
感覺到光亮,剛剋制住了新一輪眩暈的鐘離爵,如果能用眼睛殺人,他絕不會手軟。歷盡千辛萬苦跑到這裡,已經看到曙光了,卻差點被這個生物砸死。
在鍾離爵的眼裡,異性,沒有高矮胖瘦美醜之別,只用生物一詞就能全部代替。
就在鍾離爵眼睛冒火,恨不得生剝活吞對方的時候,看到那個不知死活的生物,竟敢拿著手機往他臉上湊。
快、準、狠,鍾離爵一把死死握住貝淺淺伸過來的手腕,如果不是又一陣眩暈,這個礙眼生物的手腕肯定已經斷了。
“別出聲,否則,你將永遠沒有再開口的機會。”鍾離爵的聲音,陰沉得帶著冰碴兒。
說完,貝淺淺的手機已到了鍾離爵手上。
聽到對方還能說話,剛剛差點被嚇傻的貝淺淺,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臉上有著明顯的劫後餘生。
原來,還活著,那她就不用償命了!
即便手機被搶了,貝淺淺也沒有一絲的惱色,別說搶手機,就算把雙肩包裡她全部的家當——三張銀行卡都搶了去,只要她不用因為害命而坐牢,她都覺得不算事兒。
在貝淺淺的手機上設下定位,又透過專定操作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剛響過一聲,就被接通了。
“過來,接我。”四個字說完,鍾離爵立即結束通話手機。
雖然他剛撥出的那個電話,能躲過追蹤軟體的鎖定,但凡事都可能有意外,通話時間長了,就存在被捕捉到的風險。
在鍾離爵的行事風格里,極厭惡掌控之外的情況發生。就像他眼下遭遇的暗算,讓他感覺噁心,因為被髒東西纏上的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