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環宇的宅子裡已經設了靈堂。季謹言卻去掀了香爐和牌位。
他待要去扯挽紗時,季老爺子悲蒼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他已經去了!你難道要讓他魂無所依嗎?”
“我不信!他沒死!”季謹言一把扯下了挽紗。
“他的確還活著!”公子瑾闌走到了院子裡。
“你也跟他一起胡鬧?”季老爺子拄著柺杖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
“海侯府已經送來了訊息。他的確還活著!”公子瑾闌的眼裡沒有了往日了冰寒神色。
“我就說他不會死!”季謹言繼續撕扯著挽紗。
“太好了!”高玥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活著就好!”季老爺子擦了擦眼睛走出了院門。
“這些事兒不用你做!隨我回府!”公子瑾闌說完就走。
季環宇的家僕們趕緊將靈堂撤了。季謹言抬頭看著從烏雲裡探出半邊臉的日頭笑了。
季環宇還活著!季謹言激動的熱淚盈眶。這臭小子!為什麼還不回來?
季環宇在武陵郡洞庭湖畔公子清淺的家裡調養身子。
公子清淺讓劉濤調查了當日的情況。劉濤說當時季環宇夫婦出事的水域一共有三艘船。
“那兩艘船可有事?”公子清淺皺著眉頭詢問道。
“沒有!據那兩艘船的船家說,那天的確是暴雨傾盆,風也不小。但是還不足以使他們的船翻掉!”劉濤將調查的結果如實稟報。
“難不成有人在暗中搗鬼?”慕容雪抱著孩子走出了屋門問道。
“環宇!你們的船一共有幾人?”公子清淺看著一臉驚詫神色的季環宇詢問。
“因為是官船,所以只有兩個隨從與我和盈盈。”季環宇茫然地看著公子清淺的眼睛。難道真的是人為之禍?
“劉濤!船上的船伕可殞命?”公子清淺追問。
“沒有!他們自稱水性極好!所以游到了岸邊。我這就回去捉他們!”劉濤說完欲走,卻被公子清淺制止了。
“有人會捉他們的!”公子清淺的話劉濤聽懂了。
公子瑾闌的人的確已經抓到了那天划船的三名船伕。他們押著船伕們進了京城。
公子瑾闌親自審訊三名船伕。但是他們一口咬定是風浪太大導致船翻了。
“我兒子死了!你們和家人都得為他陪葬!”公子瑾闌冷冷地道。
“你沒有證據就敢枉法?”一個年長的船伕不可置信地問道。
“證據?這說明是你們做的,你們死了也不冤!”公子瑾闌冷笑。
“我們願意陪葬!求大司馬放過我們的家人!”那個年長的船伕以頭觸地求道。
“你們幾個的賤命不足以抵罪!不過你們要是說出幕後指使之人,我便放過你們的家人!”公子瑾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三個船伕頓時沒了聲音。他們只是伏地痛哭了起來。
“途安!派人保護他們的家人!”公子瑾闌知道這三個漁民怕什麼!
“多謝大司馬!是武陵郡丞楊成萬讓我們做的!”年長的船伕說出了實情。
公子瑾闌命途安即刻將楊成萬抓捕並帶回京城。
途安立即飛鴿傳書給公子瑾闌在武陵郡的人。
楊成萬還在睡夢中就被抓了。然後他被打個半死裝進了豬籠,和豬群一起帶回了京城。
楊成萬被帶到公子瑾闌面前時還叫嚷著:“你們還有王法麼?”
“這是大司馬的府上!你有何冤屈儘管道來!”途安不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楊成萬。
楊成萬聞言面呈死灰色。他的眼睛緊盯著地面,額頭現出了豆大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