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大會,徐夫人必定親自出席,為比武的健兒們擂鼓助威。
今年君侯新娶了夫人。全城人都知道女君美若天仙。平日難得有機會見,那天想必女君會露面的。
有能夠近距離滿足眼福的好機會,豈能錯過?
魏劭最近很忙。
自從知道了和她睡覺的滋味之後,他的滿腦子就都是這件事了。
抱她一起睡覺給他帶來的那種銷魂的滿足感,甚至漸漸有點快趕上奪下一座城池後的成就感了。
老實說,最近他確實,沒空再去想自己以前怎麼討厭她,怎麼恨喬家了。
即便不小心想起來,他也能很快就把那念頭從腦子裡給趕出去。
他最近只忙著想,怎麼才能弄出更多的時間好躺床上用各種姿勢和她睡覺。
可是幽州本來就很大,加上後來打下來的冀州,還有幾個月前新弄到手的幷州,那麼多的城池,就算各地不出添亂的大事,每天隨便需要他定奪的一兩件事,總還是有的,一起送到漁陽,到他手上就是一大堆了。
原來他在外打仗,幽州衙署裡的公文,就由魏儼處理。魏儼若不在,有公孫羊和長史衛權。
可惜衛權被派去了晉陽。公孫羊最近又犯了咳嗽的老毛病。聽他坐那裡,咳的彷彿快把肺都給吐出來了,魏劭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逼他早晚到衙署報道。交給別人又不合適。他只能自己處理。
白天恨長,夜裡恨短,這是魏劭最近的深刻體會。
所以這天傍晚,當他終於從案牘裡解脫出來,走出衙署大門的時候,健步如飛。
早上出門前,他和小喬說好,晚上自己要早點回來和她一起吃晚飯的。剛才他被一件事情稍微耽擱了下,起身比預想的要晚了。
魏劭幾步下了衙署大門口的大石臺階,接了馬韁要上馬時,看到對面走來了一個貌甚美的年輕女人。
他見過這女人,表兄魏儼的一個寵姬。跟他好像也有三兩年了。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見她停在了自己面前,猜想是來問魏儼,徑直道:“我兄長這兩日應就回了。”說完上馬。
蘭雲朝魏劭躬身道:“多謝君侯相告。我名叫蘭雲。我不是來問魏君歸期的。他歸期也與我無干了。他這次去代郡前,已經將我遣走,不要我了。”
魏劭看了她一眼。
魏儼身邊女人時常有變,魏劭也知道。這個自稱蘭雲的女人留的時間最久,所以他才有印象。
聽她這麼說,魏劭略微頷首,說了聲“你若有事,等他回來再尋他說。”說完打馬要走。
蘭雲道:“君侯有所不知,我來尋君侯,是要告訴君侯一件事。您的長兄魏使君,他對您的夫人有所不敬。”
魏劭微微一怔,坐於馬上,低頭盯了她一眼,眉頭隨即皺了起來,聲音也變冷了。
“你可知道,胡言亂語,該當何罪?”
蘭雲道:“我之所言,句句是真。魏君罔顧人倫,肖想一個他本該呼為‘弟妹’的女子!”
魏劭雙眸泛出奇異的冰冷之色,盯了蘭雲片刻,一字一字地道:“我看你是找死,竟敢如此從中挑撥!”
蘭雲驀地跪了下去:“君侯若不信,可隨我去。君侯見了一樣東西,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