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打仗,縱然再勇猛無敵,也防不住刀劍無眼。
徐夫人終於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歡欣,情不自禁朝前快步走去,下了臺階。
魏劭看到了自己的祖母,急忙催馬而來,未到近前,人便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幾個大步到了跟前,單膝跪在了徐夫人的身前,說道:“孫兒幸不負祖母所望,今日勝歸!讓祖母牽掛了!"
徐夫人急忙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隨行魏劭而來的李典魏梁等人也到了,紛紛下馬,上前向徐夫人見禮致謝。
徐夫人朗聲笑道:“當是我要替先夫謝過你們這些忠臣良將!若非眾人扶持,只靠我魏家之人,焉能有我幽州今日之盛況?我已為將士兒郎們設下慶功之宴,今日儘管放開胸懷,不醉不歸!”
眾人叫好,無不大笑,魏府的門前豪氣干雲,一派的喜氣洋洋。
魏劭被朱夫人拉住問著話,他應了幾句,目光忽然越過朱夫人的頭頂,看向立在朱夫人身後的小喬。
小喬和他目光相接,便朝他微微笑了笑。
他的祖母和母親都在,這裡也輪不到自己上去表達對他此番凱旋的歡迎。
“都累了吧,快入府!”
徐夫人發話,一行人終於相繼入內。
魏劭依舊身披戰甲。而且,在外行軍打仗,男人堆裡滾了四個月,難免疏於收拾。回府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梳洗更衣。
西屋的僕婦侍女全都列在門口迎接。魏劭入內,眾人也跟了進來服侍。
方才在徐夫人和朱夫人的跟前倒還好。一進屋,魏劭的目光便再無顧忌,直接定在了小喬的臉上。
被他這麼盯著看,小喬難免又感到有些尷尬。而且,兩人成婚也就半年出頭,在一起的時間,幾乎還沒分開時間的一半多。
才剛剛有點熟起來,中間一下這麼幾個月就過去了,現在他突然站回在自己跟前,又滿面鬍渣的,縱然曾經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還是令小喬再次生出了點陌生感。
只是他要這麼看,她也不好叫他不要看,只好微微低著頭,自己眼睛平視地盯著他的胸膛,抬手幫他解衣。
“你們都出去。”魏劭忽然說道。
屋裡的僕婦們紛紛望向春娘,她微微頷首,眾人立刻放下手裡的活,魚貫退了出去。
春娘最後一個出去,帶上門的時候,望了小喬一眼。
春娘眼神兒裡的意思,小喬看了出來,是讓她好好地哄剛回家的男君高興,勿令惱。
對著這個場面,小喬忽然有點慌神。她真的還不習慣和麵前的這個男子單獨相對,卻又不好開口叫春娘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了門後,門也被關上了。
房裡只剩她和他了,小喬的神情不自覺地變得更加嚴肅,一板一眼地繼續幫他解著戰衣。
他腰上的一個鎖釦卻彷彿有點卡住了,她怎麼弄也打不開,雙手一直在他腰間擺弄,偏就解不開,小喬無計可施,又感覺他一直在看自己,更是緊張,加上時令已是入夏,天氣漸熱起來,最後連鼻尖兒都沁出了細細的汗珠,沒辦法,正要抬頭向他自己求助,只覺手背一沉,他的左手壓了上來,將她的右手完全地包覆了起來。
“前些時候,有沒有想我?”
小喬耳邊一熱。
魏劭微微俯首,湊過來耳語般地問她,一邊輕輕地捏她的手。
因為常年用著刀劍,他的手心有點糙硬,還帶著繭,揉捏著她柔弱無骨的一隻手。曖昧的氣息便油然而起。
小喬感到臉龐也開始熱了。
魏劭是在挑逗自己了。這一點,連她這種感覺遲鈍的都覺察了出來。
她遲疑了下,抬起眼睛望著他輕聲道:“外頭好些人都在等你呢!還是讓春娘她們進來,快些一道服侍你更衣吧”
“有沒有想我?嗯?”他重複了一遍,打斷了她的話。忽然加大力氣,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力道大的甚至讓她感到有點疼。他的臉也壓的更近,兩人面頰一下蹭在了一起。他彷彿是故意的,她都能感覺到他的鬍渣刺著自己的那種又疼又麻又癢的感覺了。
小喬忍著要縮脖子的那種感覺,急忙扭臉往側旁,躲了躲,魏劭另隻手便抬起來,拇指扳正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他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