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的辯駁被他盡數吞沒,他含著她的唇輕吮,繾綣間含糊低語,“褲子真不能脫……”
嗓音沙啞,“再往下摸,可就真要出事了。”
“……”
—
很長的一個吻後,書眠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衫,鼻尖還微微發紅,聲音也是悶悶軟軟的,“他為什麼還要打你啊……”
談序澤掌心壓在她頭頂揉了揉,怕她一會兒又心疼的掉眼淚,儘量用漫不經心的語調,“我不聽他的話唄。”
昨天的電話來的突然,談懿說要在他與傅令儀曾經的婚房見面——那棟談序澤十二歲之前住過的房子,後來母親獨自搬離,他也搬到了老宅去住,現在只有談懿一個人住在那裡。
談懿在電話裡說可以把骨灰給他,但需要談談他手裡股份的事情,過時不候。
談序澤本該察覺這是個陷阱的,可那是傅令儀的骨灰……他來不及多想。
四個保鏢圍住他,談懿拿走了他的手機,把他弄到了傅令儀生前住的那套別墅。
真要打起架來,談懿其實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對方帶著四個彪形大漢,還是專業的,他當然不佔上風。
談懿讓他交出手裡的股份,還要他答應聯姻,他堅決不鬆口,為了逼他,讓保鏢動手,他仍舊不從。
於是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套別墅裡一晚上,想借此讓他屈服。
書眠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那你昨天晚上……害怕嗎?”
談序澤沉默片刻,低垂的長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陰影,“不是怕。”
聲音很輕,“是愧疚。”
雖然看過傅令儀留下的信,知道她的選擇是為了解脫,跟自己無關……但每次踏進那棟別墅,被他刻意逃避的記憶會重新湧來——
地板上蜿蜒的血跡,母親冰冷的身體……
所以他不能看到湧流的血,會讓他想起母親割腕自殺的情景,從而心悸暈眩。
十二歲時,幸福家庭的虛像才被撕裂,在那之前,他的母親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卻被一場充滿算計和欺騙的婚姻逼瘋了。
談序澤時常愧疚,為什麼沒能成功勸傅令儀離婚……沒能拉她走出泥潭。
書眠不敢想象,在那個充滿血腥記憶的別墅裡,他獨自一人是如何捱過漫漫長夜的。
她眼神流露出心疼。
談序澤卻忽然低笑一聲,唇角勾起一抹淺淺弧度,“昨晚本來確實很難熬……”
他垂眸看著她,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柔軟,“直到我撿到這個。”
“什麼?”
他從褲兜裡緩緩掏出一枚小小的髮卡——那是一枚糖果色的劉海夾,正躺在他的掌心裡。
“我撿到了你的髮卡,應該是上次你去找骨灰時掉的。”
書眠怔住了。
暑假她去那套別墅找傅令儀骨灰那天,確實丟了一個用來別碎頭髮的髮卡。
這樣的劉海夾她有很多,丟了她也沒在意,沒想到竟然是掉在了那套別墅裡。
更沒想到,還被談序澤撿到,陪他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