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男人敲了敲車窗,完好的那隻眼睛貼在車玻璃上看,大聲道:“你們也是去南洲的嗎,捎我們一段唄。”
周斯衍按住薛嶼放在他腹部的手,聲音壓得很低:“別出聲,不要理他。”
薛嶼點頭。
見車裡的人不出來,那五名惡物開始拿石頭砸車。好在周斯衍這輛越野車是軍用品,足夠堅硬,才沒讓惡物們砸破車玻璃。
眼見沒法破窗,五名惡物集體轉移到車的左側,試圖把車子推翻。
不能坐以待斃了,周斯衍拿過放在後座的行動式衝鋒槍,嫻熟壓入彈匣,丟給薛嶼,輕聲道:“我來開窗,你開槍。”
“好。”
然而,周斯衍還沒開窗,車玻璃上就爆出大量紅白相間的稠液,同時外頭傳來連續性槍響。
他再往外看,那五名惡物全部被爆頭了。
遠處走來一個全副武裝的人,像是特種狙擊手的打扮,手上提一把帶有瞄準鏡的狙擊長槍,背上同樣背了一把。
他身形很好,戴著深綠色頭盔,臉上塗著偽裝油彩。
下半張臉還用深褐色的布蒙起來,完全看不出真面目。
他走過來,站到副駕駛外頭,敲了敲車窗,打了個自己是白塔兵種的手勢。
周斯衍降下車窗,道:“多謝。”
那人聲音很沉,嗓音像是刻意偽裝得沙啞,“你們去南洲嗎,能不能搭個車?”
說著,他漆黑眼珠微漾,認出了周斯衍的身份,“周司長?”
周斯衍處變不驚:“是我,你是?”
那人往車裡看了眼,看到坐在駕駛位的薛嶼,似乎想說什麼,忽而轉了話鋒:“前面有很多惡物,你們小心點。”
話畢,轉身就走。
薛嶼喊道:“你不搭車了?”
那人並不回話。
周斯衍直接將車窗關上,面色嚴肅看向薛嶼:“我們是偷偷去南部打胎,越少人知道越好。”
薛嶼很老實認錯:“不好意思,我總是沒意識到你懷孕這事。下次一定注意。”
重新把車子啟動,為了防止有人再來搭車,薛嶼把車開得很快。
兩人保持緘默很久。
薛嶼受不住這麼僵持的氣氛,主動開口:“說起來,咱倆分手後,我還交過一個狙擊班的男朋友。他成績挺不錯的,現在應該也是名很不錯的狙擊手。”
“後來呢?”周斯衍不鹹不淡回話。
薛嶼:“我們才在一起一個月,他就提分手,也加入了極端性保守派,和你一樣,真是奇怪。”
周斯衍問得漫不經心:“你也搞大他的肚子了嗎?”
薛嶼搖頭否認:“肯定沒有啊!”
周斯衍:“你們睡了嗎?”
薛嶼開著車,心裡不太著地:“就一次,還是意外。我們是意外發生了關係,才在一起的。”
周斯衍:“這種事情還有意外?”
薛嶼拍了下方向盤:“好吧,也不算意外。主要是我當時被你甩了,成績又差,天天被人嘲笑,就一蹶不振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