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吞噬了神眼的自己……
思索中眉峰再一次相蹙，他平板的語調似乎隱藏了極為強烈的情緒，“維端，九域之碑是否已經再一次分裂了？”
維端就掛在他的脖子上，聲音卻依舊從殿內響起，非常空曠：“是的，剛才九域之碑已再一次分裂，分為八塊從不同方向離開海底，如今怕是已在大陸各處下墜。”
分為八塊？視線落到殿內石碑上，聞人訣有些好笑，好歹給留了一塊？
神眼在他體內似乎暫時安靜下來，可經過那一遭，他顯得異常疲累，圍著殿內的圖案走了一會，聞人訣在其中一塊空地坐下，低著腦袋，額前黑髮垂著，表情看不分明，聲音輕微道：“先決程式消失前你已經是個完全體了，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有了全部的許可權，已知曉了所有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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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右手攤放在地上，修長中指一下下輕點著地面，聞人訣悠悠道：“那麼……你的看法。”
維端一開始確實被隱瞞了很多，把一個智慧體中的‘識’剝奪融入程式，這個事情聞所未聞，維端在被創造的過程中也被刻意剝奪了一些情感，現在的它不完全是智慧個體，但又不完全是文明造物。
聽了聞人訣的話，它似乎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只聽它語速極快道：“我想什麼？我能什麼？這幫狗孃養的！他們當初選定我的時候，的可不是這樣！我死前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能寄生於維端？這幫畜生居然到死都在坑害自己的族人，活該這幫畜生一個個撞死在封印上！為了維持‘識’跨越永恆的時間不消亡，我經歷了怎樣枯燥的沉睡，結果！他們居然編寫了先決程式，狗屁的第二命令！還有該死的，要命的後置強制！”
聞人訣早在維端一開口時就皺起了眉，不過他沒打斷對方的牢騷，現在看維端終於停頓，才情緒未明道：“你的髒話學習的非常好。”
維端顯然不具備辨別人類語氣的能力，它津津有味的回憶道：“是的，數千年前，有個被體蒐集物件為維端資料庫提供了非常豐富的攻擊性語言。”
聞人訣聲音越發的低沉：“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廢話！九域之碑分裂後，地球會發生什麼。”
那衝而去的石碑碎片，伴隨著的萬丈光芒，似乎攜帶著重洗山河的龐大能量。
讓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維端再遲鈍也察覺出了聞人訣話中的暴戾氣息，趕忙回覆：“按照原先我所知道的計劃，便是透過改造你的身體寄居入你的‘識’，九域之碑雖被封印在殿內，能量出不了這遺落之地，但在這遺落之地內還是可以受到它的影響，所以，沒有意外發生的話，我會讓你透過九域之碑的能量，改造你願意改造之人，從而營造出屬於你的勢力，再在那個過程中，慢慢融合掉你的‘識’”。
所以之前維端在並不知道有第二命令的情況下，依舊在阻止自己觸碰九域之碑，一則是擔心封印破碎後九域之碑再一次分裂，二則擔心封印破壞後九域之碑就算沒再一次分裂，可神碑所能影響的範圍也會擴大到半個星球，到那時，就算九域之碑存還在於遺落之地，也不會成為繼承者獨屬的王牌。
聞人訣這人，心思何其敏銳，維端了那，他卻想到了別的，慢慢道：“透過九域之碑的能量，改造我願意改造之人，也就是，只要踏入九域之碑的影響範圍內，就可以融合晶核體。可你先前讓我躺入冰棺，怕不是為了讓我融合晶核體，而應該僅僅只是為了侵入我的‘識’？”
維端覺的應該從正視這個繼承者的態度，調整為戒備，因為聞人訣實在是太……冷靜。
而且這份判斷力，就算是神裔中的智者們又有幾人有？
這一切的設想是九域之碑沒分裂，依舊停留在遺落之地內。
可現在，“九域之碑既然已經分裂……那麼。”聞人訣沉思著停頓。
維端繼續他未完的話：“現在，九域之碑已經分裂落到大陸各處，它的影響註定無可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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