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那麼我倒是想要反過來問問你,像你這樣一直把持著國家的鐵礦,但是卻根本就無法用這些寶貴的礦石製作出讓陛下感到滿意的鐵質武器,這樣做就是對的了嗎?”
“要知道,製作青銅武器與製作鐵質武器,這可完完全全就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啊!所以,就算你在國立冶金工坊裡面勞作了幾十年,完全掌握了製作青銅器的工藝,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你自己本人沒有製作鐵器的技術,同時也無法取得鑽研上的突破,但是卻還要阻礙其他人來進行嘗試,你這樣做,究竟是愛護鐵礦,不願意這種寶貴的東西被其他人給糟蹋掉,還是在阻礙國家的進步,不願意鐵質武器被製造出來,這一點我可真是看不懂啊!”
“你說什麼?!”因為杜羽面帶冷笑的反諷而在一瞬間怒火中燒,負責人就這麼用手中的柺杖直指杜羽的鼻子,怒目圓睜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害怕別人冶煉出鐵器,進而超越了我,所以我才會在這個時候阻止你,不讓你拿走寶貴的礦石嗎?”
“究竟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裡有數。”不會不知道,現如今被界定為一個奴隸的自己,就這麼挑釁國立工坊的負責人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杜羽卻不得不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必須這麼做。
畢竟,假如她不使用激將法,逼迫對方把她需要的原材料交出來的話,那麼,沒有鐵礦的她,根本就無法開始著手鍊鐵。
“國王陛下既然能夠在看到我從家鄉帶來的那把刀的那一刻,就立刻認出那是用鐵製作而成的武器,那麼這就代表,鐵質武器肯定已經出現在了其他國家,並且已經在陛下面前展現過它所具有的威力了。”
“為了能夠得到鐵質武器,哪怕明知道我是一個來自他國的異鄉人,陛下依舊選擇了不追究我出現在沙漠裡的原因,而只需要我貢獻出自己的技術。所以由此可見,國立工坊在製作鐵質武器這件事情上始終沒有取得什麼進展,所以陛下他等得不耐煩了。”
“現如今,有這麼一個能夠幫助陛下得到夢寐以求的鐵製武器的機會擺在面前,但是你卻非要站出來加以阻攔,要說你當真僅僅只是為了保護鐵礦石,讓它不至於被糟蹋掉,那麼我無論如何是不相信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害怕我真的製作出鐵質武器,從而蓋過了你的功勞,進而導致你在冶金工坊裡地位下降,或者說是更進一步地直接被我取代,丟掉了這個負責人的職位,所以才選擇這麼做的呢?”
“表面上一副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樣子,說是要保護好那些礦石,不讓它們被我糟蹋掉,但是事實上,你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誰又真的知道呢?”
之所以敢說出這樣一番挑釁對方的話,就是相信在自己被確認根本就無法制造出鐵器之前,那位少年君王不可能會要她的命,杜羽知道,自己現如今就好比一個病急亂投醫的“患者”想盡一切辦法都一定要加以嘗試的“偏方”。
因此,只要她最後真的能夠如願地製造出鐵質武器,那麼,無論她今天是否張狂,是否不將對方放在眼裡,是否徹底得罪了工坊負責人,這些都不會改變她作為一個君王所需要的人才,必然不可能會被他殺掉的事情發展走向。
“好一個張狂的臭丫頭!”
眼看杜羽不過僅僅只說了幾句話,就把非常珍惜以及愛護鐵礦的他,說成了一個嫉賢妒能,想盡一切辦法打壓新人,不讓對方出頭的小人,負責人無論如何是不能夠背上這口黑鍋,讓自己成為一個為了一己私慾,從而阻礙整個國家的進步的罪人的。
於是,不過只是你來我往地爭辯了幾個回合,一腳踩進杜羽挖好的坑裡的工坊負責人,就給出了她最想要聽到的回答。
“好,既然你說我不給你原材料,是因為害怕你真的製作出鐵質武器從而超越我,那麼,我現在就把各種原材料都提供給你。只不過我最後倒要看看,在我把各種東西都交給你之後,你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把我製作不出來的鐵質武器,送到陛下的面前!”
雖然因為杜羽的言語挑釁,因此拿出了自己原本不想要拿出的鐵礦,負責人卻並不希望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而只不過是牙尖嘴利的杜羽稱心如意。
於是,杜羽下一秒鐘就看到,對方提供給她的還原劑並不是木炭,而是木柴。
想要把鐵礦石裡面處於氧化狀態的鐵還原出來,使用木柴是完全不行的。畢竟,木柴所能夠達到的溫度根本就趕不上木炭,因此難以滿足鍊鐵的時候所要求的高溫條件,這一點,但凡有點化學常識的理科生,都是知道的。
看一眼放置在自己面前的鐵礦石,還有成捆成捆捆紮好的木柴,杜羽無論如何不會錯過負責人眼底的那一抹嘲諷。
“你不是說你會鍊鐵嗎?那麼,好,我就把鍊鐵所需要的、最為原始的原材料提供給你。而假如說你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讓木柴成為木炭,那麼,哈哈,我倒要看看連這種東西都不會的人,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夠把鐵從礦石裡面煉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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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等我把鐵煉製出來之後,你不要追著我,跪求我把煉製方法告訴你。”
面對著對方只提供木柴而不提供木炭的小小刁難,杜羽表示——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好嗎?燒木炭,這有什麼難度?我又不是不會。
在一開始提出由自己單獨出去鍊鐵的時候,就根本沒想過要向國立工坊的負責人討要人手,杜羽打從一開始就認為,工坊裡的人根本就不會聽她的命令。
她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國人,與此同時還是初來乍到剛剛才來到這塊土地上的陌生人,所以,要讓現如今被定位成為一個奴隸的她,在國立冶金工坊的那些匠人面前擁有超越負責人的領導能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方會質疑她的資質和能力,根本就不願意聽從她的命令,進而按照她的想法去做。而杜羽,她則根本就不信任那些追隨在負責人身邊的匠人,唯恐對方在鍊鐵的過程中弄出什麼紕漏,進而導致功虧一簣。
因此,既然根本就不打算在國立工坊尋找幫手,那麼杜羽接下來就必須得到其他的地方去,尋找能夠幫助自己的人了。
“果然事情到最後發展成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