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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這種東西,永無止境。
時染靠在門板上,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沿著門板緩緩滑下,闔上眼瞼,渾身冰冷地抱住雙膝尋求那些回憶外的溫暖,終然發覺溫暖只在回憶。
她便只能……
隨著那些回憶笑了哭,哭了又笑。
時染覺得自己從認識路時遇就已經病了,路時遇是藥,卻終不是來救贖她的藥。
直至一通電話將時染喚醒。
滿腹罪惡的時染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她出門前沒關燈,以為自己能早去早回,卻沒想到被路時遇壓在沙發上下其手。
除了不能做的,其餘都做了一遍。
時染生無可戀地想著,隨手抹了把被淚淌溼的臉,扶著門板要起來,卻因為雙腿痠軟險些又跪回地上。
手機鈴聲鍥而不捨地鬧著,時染好不容易挪到了沙發邊取了手機,是陳筱珂這尊大佛。
一接通,手機那頭傳來陳筱珂鬼哭狼嚎的聲音:“染染,我不活了,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我又被那個渣男分手了……”
時染腦袋瓜以及耳朵都嗡嗡震:“筱珂……真想死的人,是不會把‘我不活了’掛在嘴邊的。”
時染喉嚨一陣發乾,聲調是沙啞的。
陳筱珂這會兒的鬼哭狼嚎一秒停頓,傻不愣登問了句:“你也失戀哭過了?”
時染:“……!!!”
時染揉了揉太陽穴:“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路邊喝酒,你要來嗎?”
“在緹奢你還沒喝夠?”
“別和我提緹奢,碰上一個晦氣的男人,叫我家……啊不對,是我前家那男人見了,才跟我分的手!”
“……”
陳筱珂說著說著又哭起來,斷斷續續的哭聲裡還夾雜著踩扁易拉罐的刺拉聲音。
時染被震得耳膜發疼:“還能發定位嗎?能的的話我打車去找你。”
……
時染畫了個淡妝遮掩紅腫的眼睛,才拿手機叫了個拼車。
她這個月花銷緊張。
正要出門,門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