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一下子忘記了之前糾結的那個路時遇是否是在罵她的話題。
路時遇給她戴好圍巾後過了十多秒,時染都還是一副神遊在另外一個世界裡的眼神。
路時遇無耐:“時染同學,發呆可以到此為止了,該回去了。”
時染慢吞吞眨了下眼睛,回過神來,拉著長音:“你……”
“什麼?”
“你為什麼給我戴圍巾,這是我送你的,應該我給你戴上才對。”
“……”這小姑娘腦回路他一下子還真理解不了。
時染鼓了鼓臉腮,眼底漆黑漂亮地仰看著他:“順序反了,我們重來一遍。”
那雙眼睛裡,就像一隻嬌憨的布偶貓跟你討要小魚乾。
路時遇:“……!!!”
神?的重來一遍。
路時遇心裡的想法才剛落定,旁邊的時染已經執行速度果決地伸手搭上了黑色的圍巾要把結拆開。
路時遇眉心一跳,不輕不重的力度伸手將她手腕按住:“我不想和一個感冒人士看電影。”
時染:“可這是我送給你的圍巾啊?”現在圍在她脖子上算是怎麼回事?
路時遇索性就扯著她手腕往外走:“到寢室樓再還我。”
兩個人徹底暴露在寒風中後,路時遇明顯察覺到小姑娘手腕連帶著他整隻手都抖了下。
路時遇無奈闔眼,鬆開她的同時,隨之岑寂的聲音混著凜冽的冬風響起:“手冷就塞進兜裡。”
時染也正有此意。
只是這手剛揣進兜裡沒須臾的功夫,時染便狐疑地望向了路時遇:“這麼久了,你為啥還這麼拘謹?”
路時遇沒跟上時染腦回路,自己雙手也抄到兜裡後,側頭睇了她一眼:“拘、謹???”
從體育館回寢室的路上他們先經過的是操場,操場上沒有路燈,只有操場附近的超市和圍欄外大馬路上燈光餘暈依稀能讓人在操場上行動自如。在這樣暗沉的光線下,時染一雙小圓的杏眼亮地驚心動魄,眼底寫滿了費解的認真。
“對啊。”時染回他,“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就算你不早戀,把我當成朋友也可以啊。就好像剛剛,你明明都抓著我手腕拉我出來了,察覺到我冷後,難道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不是你自己順帶著我的手一起塞進你自己兜裡嗎?好朋友完全可以伸到好朋友的衣服兜裡啊。你這不是拘謹是什麼?”
“……”真是美其名曰見了鬼的朋友。
路時遇聲調冷了些:“朋友?一個明顯對我動機不純的朋友?”
時染又被哽住。
默了會兒,她輕聲嘀咕了一句:“未來女朋友也含著朋友兩個字啊……”
聽力還算不錯的路時遇:“……!!!”
時染以為他沒聽到,生硬地把話題移了:“對了,你明明話少,為什麼還要浪費口水告訴我放開我的原因?”
“……”
“就是該話少的時候不話少,我需要你跟我聊聊天的時候又沒幾個字吭聲。”時染垂首慢慢往前走著,百般無聊地順帶踢著塑膠場地上的小石子和小塑膠塊兒。大概是覺得自己diss路時遇今天有些過量了,所以又換了個話題。
又或許是因為圍巾圍著太過暖和,讓時染產生了那麼些溫飽思婬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