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遇覺得再度見了鬼。
因為從食堂出來後,接下來的午休時間、下午課堂時間,時染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時而往他腦海裡不受控制地鑽躥。
這種鑽來躥去讓他下午無法集中注意去聽課。
煩躁之餘,覺得老師的聲音嗡嗡地就像蚊子在耳邊,叨叨叨叨叨叨個不停。
下午第二堂課的時候,路時遇喝水的時候一不小心將水灑到了桌子上,校服衣袖和校褲都有些溼了。
路時遇有些躁脫了校服,拿出餐巾紙清理課桌。
片刻功夫正好下課鈴響,路時遇皺眉去了趟盥洗臺。
男廁女廁分開,可廁所門口只有三個洗手池。
白色的盥洗臺上是肉眼可見的不乾淨,殘留著兩個女生捨棄了的黑色一字夾。
洗手的時候,廁所隔間裡,有兩個嘻嘻哈哈的男生不顧場合地聊天,分貝挺大。
一個男生吊兒郎當的語氣:“喂,你今天注意到沒,高一九)班那個花瓶,家裡好像死人了。”
路時遇在門口洗手池裡沖水的手指尖頓了下,原來微微蹙起的眉頭又皺緊了些。
然後,另一個男生聲音相較低沉,沒什麼語氣:“看到了,人家現在頂多只算半花瓶,上次月考班級第十了。”
“那還不是一如既往的全年級300名之後,憑著一張臉讓我兄弟從開學至今一直對著她噓寒問暖,可她呢……呵……”男生懶懶散散的說著,還嗤笑了兩聲,“一門心思扎那個路時遇身上,從沒把我兄弟當回事。就這?愛她的她不要,不喜歡她的她就愛熱臉貼人冷屁股,這回家裡死了人精神不振的樣子,也算對她個小教訓。”
路時遇冷白的手指關了水龍頭,踏進男廁掃了一眼,只有兩處隔間有人,這也就說明了……男廁只有兩個嘴碎的男生。
下一秒,路時遇退出了男廁,順手捎上了門。
路時遇動作間,裡面的兩個男生並未消停:“時染看不上東子,願意貼路時遇冷屁股,就讓她多貼點,凍不死她。行了別提了,嘴沒個把風的。”
路時遇非聾子,聽得一字一句,一字不落。覺得耳邊言語和上課嗡嗡叫的蚊子可以一較高下。
接下來,似乎裡面沒再說那些粗鄙之語。少年面無表情的伸手,拿起洗手池上髒兮兮沾了水的黑色一字夾,掰直,對著男廁鎖孔插了進去。
修長乾淨的手指不知道怎麼的一番靈活操作,接著就聽到一陣鎖孔裡金屬扣撥動的聲音,“噠”地一聲,在無第二者在場的盥洗室門口顯得清晰且顯而易聽。
路時遇重新拔出一字夾,順手丟進了一旁的紙簍,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始洗手。
很快,男廁裡傳出一道疑惑散漫的聲音:“你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像落鎖的聲音?”
“是有點像。”
男廁所裡響起刺啦的沖水聲,繼而,男廁門劇烈抖動了一下:“hat?”
“怎麼了?”那個低沉的男聲在問。
“門似乎被人從外面鎖了,裡面打不開!”男生聲音暴躁而咬牙切齒。
路時遇抬眸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唇角弧度淡淡勾著,收回視線,他繼續洗手。
嘖,那個一字夾似乎很髒的樣子,得多洗幾遍。
透明的流水在少年好看白皙的手掌心流竄,動作悠肆地像是幅被安了特寫鏡頭的主題畫。
很快,男廁門又是一陣劇烈波動。深藍色的防盜門門板顫巍巍抖了抖,可又倔強地絲毫沒有被人從裡破出的趨勢。<鎖的門,快給老子開門!!!”
“別踹了,防盜門。”那道低沉的聲音隔著門板幽幽響起,“鎖門的人,現在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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