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這一步,與胡姬分道揚鑣,本就是阿房女預料之中的事情。
無論兩人感情再怎麼深,都要為彼此的孩子著想。嬴政不是普通人,乃是要做帝王的,成為帝王的女人,想不爭都難。
阿房女本不想爭,可胡姬偏偏要爭,兩人思想上的不合,遲早都會捲入這場爭鬥當中,不是阿房女想不爭就能不爭的。
阿房女既然打定了主意,很快進入了自己的角色,因為她懂得如何跟宮裡人打交道。敏代、嬴艾和她,都有一個相同點,她們從小就在宮裡長大,更懂得如何宮鬥。
之所以沒有選擇終南山,主要還是認知度上的問題。說到底,阿房女是周朝公主,宮裡的爭鬥本就是她擅長的方面。雖然江湖上的爭鬥她也懂,但是對她來說,根本不合適,因為她們的男人是嬴政,是一位要做帝王的人。
帝王的女人,怎麼可能拿江湖上那一套來爭鬥?而終南山那一些人,胡姬、晨曦、雞鳴等人,都是江湖人。稍微懂得宮裡的爭鬥方式的顧沫婆婆和羋環,又不是能拿主意的人,就算羋環有主見,但還顯得只能,豈是敏代和嬴艾的對手?
這一場暗鬥,終南山一點贏的機會都沒有,在起跑線上就輸了。如果還綁在北宮那條船上,阿房女能夠想到自己的未來,以鍾離和嬴艾的手段,絕對有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丟掉性命。
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擺在眼前的,就是今天在章臺宮要舉行的朝議。
“敏代姐姐,小艾妹妹,你們知道荊軻帶來的那件寶物是什麼人?”
嬴艾笑道:“那要問敏代姐姐了,她應該清楚,因為荊軻昨天來過鍾殿。”
阿房女驚訝道:“荊軻見過姐姐?小艾啊,他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殺了他?荊軻入秦,絕對沒有好事。雖然我們和終南山的立場不同,但是晨曦的占卜術,從來沒出過錯。”
嬴艾苦笑道:“被敏代姐姐攔住了,不讓我殺他。”
坐在主位上的敏代笑道:“只是一個江湖草莽,就算他敢行刺,也不可能成功。按照我的推測,他應該打消了刺殺的念頭,我已經讓他感到恐懼了。他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易水想想吧,他可不是截然一身,也是有牽絆的。”
“至於他帶來的寶物,乃是督亢地圖。未來的秦燕之戰,夫君有了這張地圖,可以更快的拿下燕國。人家將這樣的大禮送到我們的面前,我豈能殺他?至少要給他點薄面,讓他回去想個明白。”
兩人大吃一驚,她們可不是羋潤、七劍女等人,以前曾在江湖走動,對列國都很熟悉。督亢乃是燕國最富裕的地域,有了這張地圖,相當於取得燕國一半的賦稅,絕對能壯大國力。
吃驚過後,阿房女又皺眉道:“就算是督亢地圖,也不該擺出這樣的接待禮儀,起碼荊軻的身份還不夠,不值得這麼做。”
敏代笑道:“夫君要用什麼禮儀接待他,都不是我們能過問的,後宮不得干政,我們只能給予支援,而不能多加揣測。”
阿房女抬頭盯著敏代的眼睛,言道:“敏代姐姐,小艾妹妹,按照下面人打聽來的訊息,所有還在咸陽有爵位的臣子都會參加朝議,連許多不上朝的人都來了。夫君的這套接待禮儀,按照等級劃分,完全就是九儐之禮的規格。”
“九儐之禮,你們應該不陌生,這個時期表露稱帝決心,為時尚早。我敢肯定,夫君打的是試探供奉們的底線,主意雖好,但是將自己架在火上烤,非明智之舉。而使用九儐之禮,絕對是荊軻提出來的,因為華陽宮還不知道,說明宮裡人都也不知道。”
嬴艾不懂了,問道:“敏代姐姐,太子哥哥使用這套禮儀,會有麻煩嗎?”
敏代再也笑不起來了,也皺緊了眉頭,言道:“何止是有麻煩,麻煩大了。”
“操之過急了,不該這麼急。與供奉們的博弈,乃是一場長久之爭,大家都不會明面上進行爭鬥,只是話語權上的多寡罷了。非是帝王,使用九儐之禮,別說供奉們,可能皇族的老人們,也不待見夫君。”
“如果真是這樣,可就徹底將皇族的老人們,推向了供奉那邊。小艾,如果我們現在站出來與供奉集團爭鬥,勝算有多少?”
嬴艾想了想,嬌聲道:“這麼早與他們鬥,我們獲勝的可能連三層都不到。姐姐雖有聖級實力,但是才剛到達到,必須要有幾個月的時間,才能穩定境界。而我也需要這個時間,今年肯定突破不了,估計明年春天才行,但也需要半年的時間穩定。”
“這麼算下來,我們至少需要一年或兩年的時間,才能真正和供奉集團一斗。就算姐姐和我都達到了聖級境界,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是顯得勢單力薄,不可能斗的過他們。供奉集團,巔峰極品強者就有十幾人,像我家莫婆婆這樣的強者就有五位,所有供奉加起來至少有兩百多人。”
“他們可不像禁衛軍那樣,雖是巔峰境界,但是他們的打鬥經驗,絕對比我們豐富。正面相鬥,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只能用計,讓最強的幾人進行一場比拼,只有這樣才符合大局。我們和供奉們,都不能損失多少,不然未來的幾場大戰,我們沒有一點機會。特別是西域的那位樓蘭女王,她很早就進入了聖級境界,就算我和姐姐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打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