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大宴結束,其中有失意的人,也有得意的人。
墨舞安恢復皇族身份,在零羽強勢的支援下,也沒人敢埋怨他什麼。羋啟算是失意的人,秦楚交戰,楚國想要獲勝很難,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羋啟還不知道,統兵之人居然不是王翦,而是李信。就算嬴政智謀再深,還是犯下了這個昏招,對於秦國人來說,或許嬴政還有其他的計謀。
其實嬴政哪裡還有更好的謀劃,完全就是為了加快統一步伐,不捨得多用兵罷了。
走在咸陽街道,一路出了城門,王翦仰望著夜空中的雪花,深深地嘆息。從城內傳來一個聲音,道:“請老將軍留步。”
零羽帶著眾多牧場、雍城將領趕到,來到王翦身邊,言道:“零羽陪王老將軍走一段路吧。”
王翦點了點頭,兩隊人馬緩緩地走著,這些將領都是秦國最有兵權的人,有些事只有軍方核心人物才能知道,直到再也看不見咸陽城,他們才開始了交談。
零羽這個時候趕來,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
其中嬴成言道:“請王叔叔放心,王賁兄弟肯定能拿下魏國國都大梁,您也不要心灰意冷,等秦燕交戰之時,大王必定重新啟用您。”
王翦看了看周圍的將領,嘆道:“趙姬太后走了一步好棋,戍衛軍由羽兒統領,自然可以鎮住雍城之兵。可大王卻走了一招昏棋,秦楚之戰,使用的兵力太少了。”
零羽納悶道:“每次與列國交戰,大王都料敵先機,這次可能也有我們不知道的奇招也說不定。”
王翦搖頭言道:“大王太急了,除非楚國內亂,不然哪裡會有奇招?或許以前會有,但是放昌平君安然回去,以他的身份,必能調解好楚國內部的紛爭。再加上他對秦國軍力部署非常瞭解,也知道了羽兒獲得戍衛軍兵權,我大秦想要達到邯鄲之戰那樣的效果,已經不可能了。”
零羽嘆道:“不瞞老將軍,母親大人雖然把戍衛軍交給我,我就要整合那裡的兵。戍衛軍的主要軍事行動,只能針對匈奴,中原內部之爭,充其量就是擺出來做個樣子,不可能真的讓戍衛軍加入任何一場戰事。”
“我也不知大王心裡是怎麼想的,李信將軍資歷太淺了,讓他指揮與楚之戰,還不如用嬴成大哥。王賁要對魏國作戰,李信肯定要從戍衛軍營裡抽調一部分兵力出去,那麼嬴成大哥就不能再動了,必須配合我對燕國對峙,並且隨時做好支援的準備。”
王翦言道:“沒錯,你千萬不能動,必須坐鎮牧場遙控指揮,做好李信兵敗的準備。”
周圍的人聽的愣住了,蒙恬急切地問道:“這不可能吧,李信就算攻不破壽春,也能穩住戰事,等待後方支援。楚軍畢竟不如我大秦之兵,我們只在平原上與之交戰,哪裡有失敗的道理?”
王翦嘆道:“雙線作戰,乃是兵家大忌。楚國的國力,比當年的趙國還要強大,我們與三晉都打了這麼多年,豈是區區二十萬兵力能攻破楚國國都的?”
“平原交戰,想的雖好,但楚人會給李信機會嗎?江南之地,多丘陵環境,河道交錯。當年白起將軍統帥三十萬大軍,都沒有吞併楚國,也沒有進行什麼平原決戰,就是不敢那麼做。”
“楚國哪裡有什麼開闊的平原,就算我們知道的那幾處,也必須偷渡過河,紮下穩定的營盤,等著楚軍來交戰。我軍千萬不能主動進攻,以我對項燕的瞭解,他必定會調集楚國戰船,將我大秦渡河的船隻焚燬,讓過河的秦軍沒有後路。”
“李信還是太年輕了,他根本玩不過項燕,項家軍常年與百越交戰,戰力僅次於戍衛軍。真要在平原上交戰,我大秦半數的戰車都開不出來,勝負實在難料。在敵國作戰,後勤補給就變得很困難,楚國佔據天時地利人和,而我們的兵力還比對方少,更有昌平君在旁指點。”
“二十萬兵力,就算讓我去,都打不贏楚軍,更別說李信了。大王還是太急了,無論使用何種計謀,沒有足夠的兵力,根本拿不下楚國。戍衛軍不能輕動,楊端和的兵力要配合我兒王賁進攻魏國,羽兒要居中策應各方。李信不過河還好,一旦他過了河,各處的兵力再多,想支援都支援不上,豈有不敗的道理。”
身邊的人都沉默了,沉思了一會,零羽言道:“請老將軍放心,這次蒙恬做為副帥,我會給他五千戍衛軍。這支兵不會過河,隨時策應主力軍。”
王翦鬱悶道:“只能抽調五千戍衛軍嗎?”
零羽肯定地言道:“我只能給這麼多,三萬與燕國在易水河畔對峙,一萬填充戍衛軍營,一萬進駐牧場與禁衛軍演練戰陣,雍城就不能再抽調兵力了。我會派出兩百位禁衛軍精英給李信和蒙恬,他們各領導一百人,哪怕戰事不利,也能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王翦嘆道:“也只能這麼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又陪送了一段路,兩隊人馬分道揚鑣,零羽帶著嬴成、蒙恬、西步等人回到了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