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恆又問道:“葛爾丹給太后獻計之時,除了您,還有誰參與了?或者說是還有沒有其他人旁聽?”
這個問題,問的恰到好處,這個計策,趙姬一個人根本想不出。而去過雍城的人,許多人都認識葛爾丹,那位勇猛有餘,能謀劃出這樣的計策,根本不可能。
趙姬嘆道:“不愧是玩權謀的高手,你猜對了,當天葛爾丹獻策時,除了我,甘泉宮中還有一位參與,那就是保護我的阿奴。阿奴是我最信任的人,從小與我相識,他也是子楚的家臣。哀家只會告訴你一句話,阿奴不會害我,更不會害政兒,一切懷疑到阿奴的忠誠問題,哀家都不會承認,你懂嗎?”
王恆點頭道:“我懂,既然阿奴是太后最信任之人,我就不再多問。可是葛爾丹,我必須要問上一問,還請太后給個方便,否則根本查不下去。何況我還知道一點,太后有心放權,可到底將甘泉宮的大權交給何人,還在考慮當中。”
“這個權力太大,就算交給了大王,大王也沒時間過去。那麼覬覦那個位置的人,肯定非常多,所以選定之人,不但是大王信任的,還要太后也信任的人,只有你們兩位都信任的人,才最合適。圍繞著甘泉宮大權的歸屬問題,必然有一番暗中爭鬥,所以太后身邊信任的親人,都不能有任何的問題。”
“阿奴我可以不問,畢竟那是太后的家臣,根本沒有接任大權的任何條件。可您的那些義子義女們,才是最合適的人,我想不問都難。等此間事了,我會親赴甘泉宮覲見太后,務必對他們進行一番考察。此乃後話,但是在此時,我必須要給大王和所有人一個交代,葛爾丹必須回答我的話。”
“再次宣告,葛爾丹最好不要撒謊,因為我會去甘泉宮調查的,只要多處暗訪,就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甘泉宮,趙姬高坐主位,沉重地言道:“你們都聽到了?從現在起,家裡人全部禁足,直到王恆來調查完,再談其他事情。在此期間,雍城的兵權全部收回,由哀家全盤掌控。”
“小丹,你就老實回答王恆的問題,千萬不要撒謊。你可以揹著我與嬴皓私下商議分權,我可以當著沒看見,但是現在當著政兒的面,如果你敢說一句假話,估計母親真的保不住了。因為那兩位太后,也在旁聽。”
趙姬也不是笨人,王恆既然那樣說,肯定聯絡到什麼。製造學宮之案,無非為了甘泉宮的兵權,等皇族子嗣都死了,這個權力還能交給誰?自然是給趙姬的那些義子義女們。
下面的人都聽的膽顫心驚,他們不清楚趙姬為什麼要懷疑葛爾丹,但是王恆說的話,他們都聽明白了。但凡牽涉到兵權,他們都會被牽連在裡面,甚至有些人做討好王恆的心思。
能站在甘泉宮的人,身在這個位置,沒有人是乾淨的。連趙姬都有阿奴那樣的人,更何況是他們,他們也都是有樣學樣,背後做著許多勾當。
王恆問道:“葛爾丹,請你告訴我,當年趙姬太后剝奪墨舞安皇族身份的計策,是哪位替你出的?”
葛爾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聽到這個問話,直接言道:“那是長信侯嫪毐讓我說的,他為了討好母親大人,就說了這個方法。之所以讓我說,就是為了讓我感念恩情,他那時已經受到母親大人的冷待,自然不敢去甘泉宮。”
王恆愣了一下,言道:“居然是嫪毐,可他死了,死無對證,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但王恆懷疑,嬴政、趙姬、華陽夫人等人都對葛爾丹產生了懷疑。你隨便說個幕僚,大家都不會有什麼疑慮,等以後王恆親自過去查了,自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你現在說的那位是個死掉的人,就算王恆過去,讓他怎麼查?
葛爾丹急道:“就是嫪毐告訴我的,我豈會在母親大人面前說謊?如果我想撒謊,隨便說個替我辦事的手下就行了,可我不敢騙母親和大王。”
王恆搖頭道:“這個解釋不行,那我再來問你,嫪毐與你獻計之時,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
葛爾丹答道:“沒有,除了我和他,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既然想討好母親,我們豈能讓其他兄弟知道。”
王恆又問道:“那你告訴我,當年嫪毐叛亂,你明明被他派去咸陽附近,替他打掩護,為什麼走秦氏牧場附近,你就按兵不動呢?”
葛爾丹理所當然地言道:“嫪毐生前對我很好,給我的命令也會聽,但他身份再高,哪有我家公主說的話管用?公主就曾經告訴我,義渠兵的戰力,根本打不過牧場之兵,讓我去牽制牧場之兵,簡直是讓我送死,我自然不會聽。但又怕得罪人,所以就到了某一地,按兵不動,觀望事態的發展。”
王恆接著問道:“按兵不動的意思,也是你家公主的意思?”
葛爾丹答道:“那是自然。”
王恆最後問道:“你家公主是誰?”
葛爾丹道:“義渠公主,胡姬。”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面面相覷,王恆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他想到了許多事。不但是王恆,嬴政、趙姬等人也傻了眼,因為他們都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那個幕後兇手,就是胡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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