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政、離歌等人想到燕丹的時候,燕丹已經走在回國的路上。
有一點趙嘉說的很對,燕丹確實怕死。
在秦國為質的時候,雖然衣食無憂,但是秦國政權更迭頻繁,燕丹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生怕某位上位者會拿他開刀。再加上燕國送來帶傷的姬蓉公主,更將燕丹架在火上烤,其實他比風易更難熬。
回國途中,還被李信一路追趕,燕國居然沒有派出任何護衛。如果不是運氣好,說不定就會死在易水河前。等回到燕國,受到燕王的大力提拔,各種權力都給了他。現在想來,那都是燕王的詭計,雖然有了權力,但是相應的事務增加了太多,根本沒時間考慮過其他幾位皇子的事情。
燕王總會老死,燕丹是太子,只要按部就班地掌握大權,那個君主之位應該跑不了。可事實不是這樣,燕丹的權力,只是文治,根本沒有一點兵權,不然他哪裡會大力訓練死士。經歷皇族小聚會,燕丹深刻地明白一點,如果燕王死了,那麼他不一定能夠登上君主之位。
原因很簡單,他沒有兵權,軍中將領都不熟悉。一旦與其他皇子爭位,燕丹的地位就變得異常尷尬,他是太子,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其他皇子雖然年幼,但是他們背後的長輩,絕對會聯手將他這個太子提前拔除。
紙包不住火,燕丹的母親怎麼死的,他遲早會知道。就算燕丹不想報復,別人也不敢讓他上位。燕丹的經歷,跟天水何其相識。
看著一路沉思的燕丹,秦舞陽等人不敢多說什麼,雪女受傷很重,他們這個團體沒有強者護衛,現在還多了燕丹這個累贅,根本不敢在終南山久留,甚至連北宮大殿舉辦的夜宴都顧不上。
高漸離嘆道:“北宮夜宴,易水不參加,就失去了話語權。我能夠想到,不管是未來的匈奴之戰、還是血祭之戰,我們易水都不會被人高看。”
秦舞陽愁道:“易水本來就不如別的勢力,像這樣的江湖宴會都不參加,在地位上就低人一等。最關鍵的還是家裡,田光先生正在與幾位供奉聯絡,我們走的時候沒有跟兩位供奉打招呼,估計供奉們不會支援我們。”
高漸離搖頭感慨道:“這就是易水的困難,我們太亂了,大家各做各的,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本來就不如別的勢力,現在還分化出三個陣營,哪裡會讓供奉們高看?供奉們高高在上,想要獲得他們的支援,首先就要讓他們看到能夠匹配的實力。我們易水有嗎?根本沒有,唯一能讓他們看上眼的荊軻大哥,還整天借酒消愁,消磨意志。”
“我說太子啊,雪女已經重傷,跟我們走,萬一某位強者出現,我們根本保護不了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應該聽秦王的話,讓他護送你回去,才更安全。”
燕丹問秦舞陽:“秦兄弟,你老實告訴我,這次我們提前走,鞠武知不知道?”
秦舞陽苦笑道:“我明白太子的意思,鞠武大人想要殺你,家裡許多兄弟都接到這個命令,可我們不會那麼多,他最多派出自己的心腹。至於我們提前離開,別說是他,就連晨曦都沒說。荊軻大哥不來,已經落了她的面子,明著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暗地裡派出些刺客還是可以的,以晨曦的聲望絕對能辦到,所以我們根本不敢跟任何人打招呼。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這麼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
燕丹點了點頭,道:“這就好,我們加快腳程,務必十天之內趕回易水。”
秦舞陽、高漸離面面相覷,同時問道:“你不回楚宮,去我們家裡做什麼?”
兩人不得不問,現在的燕丹讓他們看不懂。燕丹參加北宮論劍,那是燕王的命令,回去以後,應該第一時間回宮稟告。如果不回去,那就是欺君之罪,最麻煩的是他還要去易水,豈不是讓組織亂上加亂?
他們都能想到,燕丹不回楚宮,在易水出現時,必然會惹惱燕王。到時候鞠武就會藉口發飆,而荊軻必定不能讓燕丹死在易水,就會與鞠武發生衝突。易水真的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很可能會像以前的墨家那樣,分裂為三個勢力,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燕丹認真地問道:“兩位兄弟,如果鞠武要殺我,你站在哪邊?”
秦舞陽答道:“我只聽荊軻大哥的,鞠武還指揮不了我。”
高漸離想了想,言道:“我會站在太子這邊。”
秦舞陽愣住了,奇怪地看著高漸離,燕丹心喜道:“為什麼?說來聽聽。”
高漸離誠懇地言道:“我在易水很低調,認識的人也不多,鞠武與荊軻之爭,我絕對會站在荊軻大哥這邊。但我也不想得罪太子,之所以不怕鞠武,主要因為我有雪女,他還派不出巔峰極品強者來對付我。”
“請太子答應我一件事,易水內部有許多死士,那些人都聽你的,我需要讓他們出來保護我和雪女。雪女受傷極重,如果沒有安全的療傷環境,很可能落下病根,對實力影響太大。太子雖沒有兵權,但是很有錢,荊軻大哥也沒有多少錢,而鞠武的錢我根本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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