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種毒,叫情毒。
中此毒者,很難走出來。
看著孟姜的模樣,嬴政想起鍾殿之夜,用她的情人之箭,助她從心結中走出來。那一次,嬴政很成功,可後面的發生的事情,卻令嬴政非常後悔。用她的劍傷自己,那一幕的情景,將銘刻在她的內心,成為一種包袱,總想著償還這份情。
在鍾離看來,孟姜受傷最重的,就是劍冢之戰。如果沒有勝邪劍,孟姜就不會回到嬴政的懷抱,那麼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經歷了大喜大悲,在見到嬴政的那一刻,孟姜就變成一個小女人,居然傻傻地抱著嬴政墜入萬丈深淵。如果沒有勝邪劍,孟姜很難在若大的劍冢找到嬴政,只要不墜入深淵,就不會進入劍谷,也就沒有後來的血凡公子試煉。
那一次,嬴政接受上代血凡公子的傳承,名義上確實是死了一次,但又不是真的死,而是訓練轉世功法需要的一個條件。此事眾人皆知,唯獨孟姜不知,她只知道看著嬴政的身軀在手上不但的腐朽,萬般不捨之下,才親手埋葬。
從那一刻起,情毒之深,已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後經過子母石的洗禮,更是忘卻許多事,造成人格分裂,將範喜良和嬴政看成是兩個人。在孟姜的心裡,只願回憶秦氏牧場與嬴政的點點滴滴,那時候的孟姜是最幸福的,不需想什麼刺殺秦王,也不需要與任何人勾心鬥角,她只是一個小女人,也只願成為一個小女人。
回憶那一幕久了,從此銘記在心,她只記得他叫範喜良,而忘記了他叫嬴政。特別是六國婚禮,在看到嬴政時,潛意識裡就排斥嬴政就是範喜良的事實。直到許多年後,更不願意承認這件事。
面對面前的這個人,孟姜無喜無悲,表現的很冷淡。一句‘替身永遠是替身’,往嬴政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徹底澆醒了他。嬴政終於承認一個事實,孟姜中的情毒太深,很難讓她分辨虛實。
翻過三樓視窗,孟姜沒有看任何人,在房內不停地尋找勝邪劍。邊找邊喃喃自語道:“林葉不敢在此事上騙我,她知道那把劍對我有多麼重要,所以勝邪劍必定就在這裡,哪怕將晨韻殿拆了,我也得把劍取走……。”
嬴政不顧安茹、丁香的緊張,跟隨在孟姜身後,輕聲言道:“能不能找到劍,都不重要,只要姜兒還活著,我就很高興了。聽說你在塞外,天天處於生死邊緣,令我很心痛,我曾不止一次的派人找你,但你太能躲了,我的人始終找不到你。”
孟姜隨口言道:“你這個替身真是奇怪,樣貌和大哥一樣,口技訓練的也不錯,不是像我這類與大哥親近之人,真的分辨不清真假。以後別再叫我姜兒了,那不是你能叫的,在這個世上,只有範大哥能叫。別再跟著我了,你是大哥的替身,我雖不會殺大哥的人,但也會懲罰你,替大哥教訓一下,才能讓你懂得尊卑之分。”
旁邊的鐘離忍不住嘆道:“孟姜姑娘,你不認公子,難道連我都認不出嗎?不要再執罔下去,站再你身後的人,就是公子本人。世上除了公子,我還會跟隨誰?”
聽到此話,孟姜回頭看了看鐘離,認真地言道:“鍾離,你最大的弱點,就是聽信旁人,正如林葉所言,別人說你不懂情,你就真的認為自己不懂情,不覺得可笑嗎?在我看來,當年在秦氏牧場,你一心想趕我走,主要是嫉妒,嫉妒大哥對我比你親。”
“你的冷傲,不屑與其他女子侍奉大哥,可我卻與你不同。只要認定的事情,就會死心塌地為大哥著想,多幾個女子侍奉大哥,也不是壞事。許多次看著我們沐浴,而你卻只能孤單地站在屏風外偷聽,其實你自己也想脫衣下池,陪在大哥身邊。就因為你的冷傲,總想要保持冷靜的心,而沒有勇氣下去,才造成你的實力進步這麼慢。”
“以前你比我強,但我現在比你強,以前你能說我,但我現在卻可以說你。你不是不懂情,而是中的情毒最深。你跟隨在這個替身身邊,只是聽隨大哥臨終的遺言,完成他的夙願罷了。有了這個替身在,羋嬴兩族才不會亂,你會守著大哥的江山,等到小扶蘇長大罷了。”
“所以我不會怪你,反正你不會跟這個替身圓房,畢竟你還是處子之身,這點讓我很滿意。其他女人就比你差多了,既要完成大哥的夙願,又忍不住相思的煎熬,只能去找面首。我也不會怪她們,只是以後休想與我親近,背叛大哥,我過不了心裡這道坎。如果你真想幫我,就儘快幫我找到勝邪劍,那把劍你也把玩過,自然知道對我有多麼重要。”
鍾離徹底傻了眼,明明是你中毒太深,居然反過來說自己中毒,還說出這麼多大道理。特別是其中懂情的話語,確實說到鍾離心裡去了,這一點與林葉說的一樣。不是鍾離不懂情,而是受外界影響太多,也變得不自信罷了。
細細想來,除了林葉、孟姜、緋月、敏代等寥寥幾人,其他人都眾口一詞的說她不懂情。那些說她不懂情的人,主要是怕她,因為鍾離的刺殺手段太多,誰也不知道未來的鐘離會不會殺她們。受影響的鐘離,心境本來就不穩,可就是這樣的鐘離,進步的速度還說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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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鍾離看清了自己,分辨出其中的真偽,實力不知道會達到何種程度。這就是鍾離的恐怖之處,除了嬴政,她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這一點與孟姜何其相似。孟姜起碼還愛過,幸福過,鍾離本可以那樣,可就是受外人影響太大,遲遲不敢踏出那一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