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韻的故事,好似一部天書,裡面有太多隱秘不被外人得知。
也就在今天,天下人才得知,除了北宮晨曦,晨韻也是一位占卜師。韓信深入百越打探訊息,一舉一動都被人家看在眼裡。韓信自己都有點心寒,如果他沒有融入百越,在百越做錯了事,估計很難活著回來。
由此看來,林葉知道的隱秘比韓信多太多,她能推測出許多事,而韓信卻不能。特別是林葉的那句話,有些事她能說,但韓信不能說,說了就會死。
不論林葉知道多少,在嬴政聽來,晨韻居然為他誕生一位女嬰。怡歡院的洞房之夜,晨韻代替晨曦圓房,宮中女官驗身的那個人,也應該是晨韻。只因她們是孿生姊妹,別說女官們分辨不清,就算夏姬去檢查,也很難分清。畢竟晨曦多少年沒去過秦宮,誰能分清兩者的細微之處呢。
嬴政心中焦慮,自己的孩子遺落在外,中原還未統一,百越不是他能去的。而那位晨韻好似知道嬴政現在的情況,早早地確定了女嬰的未來,不給嬴政帶來任何麻煩。
林葉那句話說的很對,只要晨韻不站出來說明,與嬴政圓房的人,依然是晨曦。那次大婚,早就寫進皇族記載當中,現在說的再說,也只是一種推測。人們看到的只是晨曦,而晨韻太神秘,她的來歷充滿了神秘色彩。
晨曦內心也很焦愁,林葉說的這些,有太多她不知道的隱情。晨曦知道有這位姐姐,晨韻每次與她交流,都是透過書信傳遞。晨曦以前想的很清楚,北宮需要晨韻的支援,至少在頂級戰力上不輸於任何勢力,這樣她才有底氣,去與那些人互相算計。
可誰知,晨韻不但是北宮少宮主,還是其他幾大勢力的人。這盤棋,晨曦不知道怎麼落子,正如林葉所言,他們知道的內情太少,根本無法把握其中的關鍵。
林葉的聲音再次傳來,道:“晨韻姐姐不會參加血祭之戰,天下高手,唯有她是例外。至於為什麼她能不參加,那就只有緋月姐姐知道了,就算我猜出了一些,也不可能告訴你們。”
“我今天目的有三個:一,保護我兒陽滋安然無恙;二,讓晨韻姐姐開口說話;三,制定計劃,讓緋月姐姐解脫。”
“你們沒有聽錯,緋月姐姐活的太久了,她不死,眾多高手就會死。天下大勢,自然有皇族去解決,現在多出一位劍谷谷主,左右了君王們的權威。我們都知道,列國供奉們對君王們並沒有崇敬之心,供奉們只在意緋月姐姐的意思。”
“緋月不死,君王的權力就會受限,此矛盾不可調和,所以我必須想個辦法讓她去死。可緋月姐姐太能活了,就算站在大家面前,也沒有人能將她殺死。緋月姐姐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她的弱點就是嬴政大哥。”
“這就存在一個誤區,以前許多同行都說殺死嬴政,就能打擊緋月的心境,所以不斷地進行刺殺。可你們要想清楚一個道理,就算殺死了我家大哥,最多也就打擊緋月的心境,她並不會死。不死的緋月,才是大家的噩夢,就我所知,緋月的弱點,只有我家嬴政大哥。”
“能夠殺死她的人,只有血凡公子。所以我家大哥不能死,那會斷絕大家的希望。”
“三世情願,註定了血祭之戰的殘酷,這一次,沒有人能躲。如果緋月不死,就輪到眾生皆死。她會殺盡天下強者,攻破列國皇宮,誅滅皇族。當所有高手都死了,也沒有皇族的存在,從而實現道家的無為而治。”
“你們沒有聽錯,緋月姐姐信奉的是道家思想,一個有明確思想的人,才能孤單寂寞這麼多年也沒有死去,這是她心種的執念。這種執念,來源於上代血凡公子,這也是她與血凡公子無法結合的原因。”
“血凡公子,信奉的是帝王心術,以皇族為中心;緋月姐姐,信奉的是道家無為而治。兩者思想無法調和,但他們都有感情,所以才有了血祭之戰,以維持現在的平衡。當血祭之戰不再發生,平衡打破,而緋月不死,註定了大家都會死。我看的出來,緋月姐姐這一次不會手下留情,無論我家嬴政大哥再怎麼勸,都左右不了她那根深蒂固的思想。”
嬴艾笑道:“那又怎麼樣?就算你們都死了,我和太子哥哥還是不會死的。其他人的死活,與我們何干?”
林葉嘆道:“小艾,你錯了,當今之世,除了大哥和血凡樓,緋月會殺盡所有會武之人。如果我們不想死,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加入血凡樓,二是殺死緋月。”
“加入血凡樓,何其艱難,一般人很難加入,那就只能選擇殺死緋月。你以為你不會死嗎?還記得祈年殿,緋月認你做妹妹的那一刻嗎?以她的思想,豈會相信你這個微笑刺客說的話,你只是長得像她當年的妹妹罷了。你只是她心靈上的一種寄託,但代替品始終是代替品,永遠也無法成為她真正的妹妹。”
“就如當年大哥進入劍谷,緋月姐姐確實真的打死了他。能不能成為血凡公子,就要看大哥能不能真的練成轉世功法,練不成,必死無疑,練成了,才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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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姐姐,你是刺客,天下沒有你不敢殺之人。唯有去過劍谷以後,你內心恐懼緋月,她是你自認為殺不了之人。這種思想不能要,那會破壞你的心境。”
鍾離苦澀地言道:“可我不懂情,可能連血祭之戰都參加不了。”
林葉突然怒聲道:“姐姐錯了,誰說你不懂情?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強加給你這種思想,在妹妹看來,姐姐比任何人都懂情。晨曦說你不懂情、嬴艾說你不懂情、安軒說你不懂情,可你有沒有想過,緋月並沒有這樣說你。那些說你不懂情的人,主要是怕你,因為她們知道,你是唯一敢在大哥面前殺她們的人。”
“姐姐的刺殺手段非常多,沒人知道你的底線,對她們來說,鍾離是個變數。她們或許可以左右大哥的想法,但不能左右你的思想,因為你太守規矩了。遵循禮數,禮樂才不會崩壞,自從有你了,秦宮的人沒人敢逾越宮廷禮節。這不是壞事,而是好事才對。”
“其實在我看來,你已經懂情了,不懂情的人,豈會安排宮中輪流侍寢之事?豈會教出西步弟弟那樣的人?從你為鍾殿的未來考慮,確定鍾合為接班人起,你就懂情了。你不怕任何事,唯獨懼怕大哥將你趕走,一個不懂情的人,豈會有這種思想?你已經情根深種,只有你才是全心全意為大哥考慮的人。”
“所以在劍谷的時候,緋月教你各家武學,只要你想學的東西,都可以從血凡樓直接索取。去過劍谷的人都知道,除了你,沒有人有這種待遇,包括晨曦等人,都是被她趕走的。”
鍾離聽的眼睛一亮,這算是情嗎?鍾離依然沒有底氣,沒有人對她說這些事情。但有一點林葉說的很對,無論她做過什麼錯事,嬴政都會包容她,而她根本捨不得離開嬴政的身邊。特別是嬴政假死的那一次,整個人好似丟了混,生無可念。
望了望身旁嬴政鼓勵的眼神,鍾離內心溫暖,原來這一切公子早就知道,只是她本人鑽了牛角尖,受旁人影響太大罷了。還是親手帶出來的妹妹最懂自己,什麼人都可以背叛她,唯有林葉不會,所以她才會將鍾殿的事務交給林葉去辦。
有了解開心結,鍾離一掃往日的陰霾,心境再也沒有破綻。在這一刻,除了嬴政和林葉,她不會偏信任何一人,毅然言道:“葉子,告訴我,如何殺死緋月?我的那些小手段,就算緋月站在我,面前不還手,我也殺不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手段都沒用,首先說好,我不可能利用公子,公子不可能對緋月動手的。”
林葉笑了,道:“姐姐懂這一點就好了,堅持自己的主見,旁人怎麼說隨他們去說,我自亦然不動,時刻保持著冷靜思維,這才是真正的刺客,才是大哥身邊需要的人。”
“想要殺死緋月,必須要有三個前提:一,大哥不能死,如果某天大哥被人刺殺死掉,緋月絕對會發瘋,那麼血祭之戰必將提前到來。那時候的緋月,以無敵強者的實力,沒有人能阻擋。”
“二,必須找出最強的十位高手,組成天地八卦大陣,三次合擊讓緋月受傷,其他巔峰強者才能展開圍殺。這是我從古籍上查到,第一次血祭之戰,緋月就差點死掉。要不是上代血凡公子牽制,緋月真的很難取勝,你們沒有聽錯,第一次大戰,正是‘緋月血凡’聯手獲勝。那一戰之後,強者凋零,一代不如一代,緋月自然可以輕鬆面對。”
“三,十位高手,必須都要達到聖級境界,不然根本擋不住緋月的一掌。”
“什麼是聖級境界?這是超脫巔峰極品境界的一個層次。許多人到了這一步,都無法再提升,就我所知道的幾位,蒼冥老祖、冰玄女、孟姜三人,只是半步聖級罷了,他們還沒有達到聖級。當今之世,能夠參加血祭之戰,唯有樓蘭女王達到聖級境界。”
“可她一人根本不行,同為聖級強者,也有高低之分。緋月在這個層次太久,會的武學太多,任何一方面都比樓蘭女王強。能夠讓緋月受傷,必須要有十位聖級強者聯手,其他人才能展開圍攻。在緋月眼裡,巔峰極品強者只是炮灰,她只會在乎聖級強者。沒有達到這個層次,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除了樓蘭女王,其實聖級強者也有,那就是晨韻姐姐和鳩鶴婆婆,但她們都不會參戰,更不會對緋月出手。她們的存在,本就是維持血祭之戰的延續,不至於平衡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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